2011年3月21日。天氣小雨(中央電視台新聞台新聞作證說是4.8毫米的降水量)
下午四點四十分,我一個人慵懶的在路上溜溜達達。看著昏黃昏黃的天,不規則的甩著手裏收起的雨傘,突然傘柄被我甩長了,那把破傘發出天籟般隻有兩個輪的電動車刹車時才會發出的聲音。引得路兩邊剛剛發芽的樹瑟瑟發抖,結果我被書上掉下的雨水砸了一身。因為剛剛下過雨,路上沒有行人,隻有一些司機,心不在焉的開著一輛輛奇形怪狀的或好或壞的車。
我也懶得管甩長的傘柄,摸著兜裏的一百零六塊錢,鬱悶著。大多數人可能會有和我一樣的心情,覺得如果需要用的錢隻超過零錢一點,就寧願把整錢留著。比如我現在身上一百零六塊錢,如果花六塊錢起步價就能到家,我就選擇打車了。可是交通管理局到家偏偏要七塊五。一個不尷不尬的數字,在如今物價飛漲的時代,居然還有五毛錢這麼一說。更不尷不尬的原因是如果打車,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喊我身上不到一百塊錢了。不到一百塊,這句話是很有愛的一句話,但是要真喊起來也悲催的很。
我摸了摸兜,繼續甩著雨傘,走在我陌生到根本不知道我有沒有走過的小路上。好吧,我承認我是路癡。如果有人帶著走這條路我這輩子是記不住的。這點可能遺傳我媽,也有可能是來自剖腹產的後遺症。
剛剛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前,我還趴在床上用筆記本玩著騎馬砍殺兵團的遊戲。突然!
“咕嘰咕嘰咕嘰咕嘰
咕嘰咕嘰咕嘰咕嘰
biu嗒嗒嘣碓biu嗒嗒嘣碓”
一個陌生的來電打破了我寧靜的生活。(好吧,我承認前麵這個歎號有點虛張聲勢但是光憑這個鈴聲就確實打破我的寧靜)。
我撇著普通話:“喂,您好”
“您好,請問是林雅曼是吧?”電話傳來一個女聲,跟我一樣撇著城鎮普通話
“您好,哪位”我莫名其妙,很久沒跟網上給網友留電話號碼了啊。
“這裏是ZT駕校,你怎麼不來簽培訓記錄啊?”
“什麼記錄?”剛放鬆的心又讓拽起來,聽到前半句以為是通知我24號上課呢。
“培訓記錄,今天最後一天了。你不簽怎麼給你考試做模考啊?你快來吧,我們四點半下班。”
“哦,好,在學校簽嘛?我這就去”一邊說話,我一邊從床上彈跳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到鈴兒響叮當作響之勢(憋得慌不?)套上襯衣和外衣,連襪子胸罩都沒穿。
“不是在學校,我們在交通局,在金五路和臨二路交彙處,你打車來吧。”
不是把,大姐,我知道你肯定不知道我路癡這件事,好吧我拿筆記一下。又讓城普重複了一邊地址,我才踢愣撲騰的拿上鑰匙手機和錢包裏的一百塊錢出了門。
誰說女生出門需要半個小時~一個電話的時間就收拾好了!
剛關上門,從四樓到三樓之間,有個窗戶,除了漏風之外還露出外麵的景色。地皮開始慢慢變濕了,老天黃了半天,最後終於憋不住濕了。(額。。隨便你們怎麼理解吧)。
“操”我說了句極其簡單但是內涵複雜此時又特別能表達我心情的祈使句,我轉身向樓上跑去。鑰匙插進防盜門鎖轉了好幾圈,門愣是打不開,原來是太慌亂擰返了。急匆匆打開門,拿上雨傘又噔噔跑下樓。幸虧雨傘就掛在門口的衣服架上,不然又找半天。
春天的雨從來都不多,老天爺也知道通貨膨脹,存下貴如油的雨水一點點往下滴答。我們這裏春雨的特點是,水不多,密度不大,但是全都攢成一個大雨點往下砸。走一步就往身上滴兩滴,但是就這兩滴跟天上下的小魚雷似的,恨不得在你身上炸個洞,打在身上不能說疼,但是絕對不舒服。
雖然靠著市中心,但是這個說小不小說大不大經濟雖然不欠發達但也好死不死的中小型城市路上還是車輛不多。每過一個紅綠燈來回,就過來幾輛出租車,但是每一輛都帶了人的。我不停的招手,他們都拿我當空氣,客氣點的衝我交替兩下閃光燈,喊我一邊站著,俗話說好狗不擋道。
我拒絕了他們的好心,繼續風雨中飄搖的招著手。這時候一個載客的出租車在我邊上停下來,司機搖開車窗,伸出腦袋問我“去哪裏?”
我像抓救命稻草一樣的抓住出租車:“交通局”
司機嘻嘻一笑“不順路”關上車門就要跑。我一看情況不對,墊步淩腰一個跨步打開車門坐進去。多虧前兩天爬了泰山,鍛煉身體,如今才有如此腳賤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