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番外之那些“消失”的人們(小玉篇)(3 / 3)

楊戩將沉香從地府帶出來,送回了華山,但是自己卻沒進去,隻送到山腳,三聖母迎出來的時候楊戩隻遠遠的看著,就像當初看著三妹從華山裏出來,直到他們回去再也看不見了,楊戩才離開,他也沒有回天庭,而是去了武進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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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家大宅似乎還是記憶裏那樣,展俊已經白須白發,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三年前就收到了朝廷的賞賜,襄陽王伏誅完全沒有提到展昭的功績,他的命就隻換來了那些個黃白之物,展俊不知道展昭會怎麼想,他的心裏卻是很疼的,那孩子總是那麼溫柔,總是為著別人,可老天卻這麼不公平,那樣一個孩子……

他還隻是個孩子……

不過最難熬的日子總算也過去了,接到展昭的死訊,常年在外經商的展耀就回了展宅,一直陪著老爹,展耀已經有了個兒子名叫展驥,今年六歲了,常在展俊身邊,也著實讓他舒緩不少。

楊戩落下來時已經幻了一身衣衫,水藍的錦緞有淺淺的暗花,正是最後那年白玉堂給他置的那身,楊戩看看這身衣服苦笑一下,果然是習慣了。他走到搖椅旁蹲下身握著展俊的手,輕輕喚道,“爹?”

展俊迷糊的睜開眼,看見楊戩一下握緊了手,顫抖著說不出話來,張大了嘴好半天才說出個“昭兒……”

楊戩笑著點點頭,“爹,昭兒回來看看您,您身子還好嗎?”

展俊臉上笑著,可眼淚卻流了下來,顫聲道,“昭兒,你終於回來看看爹了。”

楊戩也是心裏發酸,“昭兒不孝,讓爹爹為昭兒擔心了。”

握著展昭的手是那麼真實,展俊簡直懷疑這根本不是夢,他的昭兒沒有死,他回來了,忽然又想起官家確實說沒找到屍體,難道昭兒果真沒死,他活著,他回來了,展俊一把將楊戩抱在懷裏,能聽見他的心髒有力的跳動,“昭兒昭兒,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楊戩也抱著展俊,“是,昭兒回來看看爹,看見爹一切都好,昭兒就放心了。”

展俊聞言身子一顫,低頭看見楊戩含著淚水閃亮的眸子,眼淚就又止不住的掉了下來,果然是夢啊,是夢啊……

“爹。”展耀端著一盤水果來到後院的時候,展俊躺在搖椅裏睡的很香,椅子還在搖晃,展耀笑笑走過來將水果放下,抬頭才發現展俊竟哭過,還流了那麼多眼淚,衣襟都濕了,展耀嚇了一跳,連忙把老爹晃醒,“爹,爹您怎麼了,您可別嚇兒子啊。”

展俊慢慢睜開眼,抬手拉住展耀的手,“耀兒,爹夢見昭兒了,爹夢見昭兒回來看我,他還是那個樣子,隻是臉色不好,受了傷似的……”展俊一邊說,一邊又掉下眼淚,展耀聽著眼眶也濕了,輕聲勸慰道,“爹,您別擔心,已經三年多了,昭兒的傷想是好多了,他從不肯讓人擔心的,他來見您,必是好多了。”

展俊聽了點點頭,“嗯,再過些日子,就能全好了吧。”隻是嘴上這樣說,眼淚卻如何也止不住。楊戩隱身在一旁看著,胸前的傷口忽然就裂開了,痛!不知是身上痛還是心在痛,他想走想逃開,可是雙腿像生了根一樣動不了,直到一個六七歲的男孩跑進來,那孩子與展耀有七分相像,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卻讓人想起展昭來。

那男孩本來蹦蹦跳跳的,但一進院子就安靜了下來,“爹,爺爺,你們怎麼哭了?”

“驥兒,來。”展俊對那孩子招招手,展驥就走了上去,用軟嫩的小手擦去了展俊的淚水,“爺爺,你疼了嗎?不哭不哭。”展俊便笑了起來,抓著展驥的小手在臉上蹭了蹭,“驥兒這麼一揉就不疼了。”

楊戩淡淡一笑,他終於能轉開身返回了天庭。

那天之後楊戩在空曠幽暗的真君神殿裏近乎焦躁的等待著,直到白玉堂回歸,算好了日子,一大早就在南天門外等著,一動不動的站了將近八個時辰,直到白玉堂出現,喚他一聲“貓兒”,隻這一聲,楊戩的心便忽然安定了下來,似是終於被認定了一樣,白玉堂一把抓住他手腕的時候,楊戩竟有流淚的衝動。隻是這好動的老鼠沒有給他明了自己心情的機會,就給拽回了真君神殿,後來還險些扒了他的衣服,導致他在未來近千年的漫長時光裏,一直是眾仙八卦的焦點,當然出現了這種囧況,王母娘娘也功不可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