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的出手來的很快,也很出乎意料。
是在齊安玲瓏再一次忍不住下手時,柳氏“恰好”和其他府裏的夫人談話,“無意間”來了個人贓並獲。
大廳之中,隻剩丞相府裏的幾個主子,那其他府裏的夫人不好多插手,已經匆匆離開。
季海棠默默的看著,那已經沒有往日沉穩氣質的沈陽書正坐在柳氏旁邊,又瞧了眼趴在地上,怨恨不已詛咒她們的齊安玲瓏還有慧心。
最後,季海棠的視線,在臉上露出滿足笑意的柳氏身上停住。
她沒說話,隻是如同一個外人般,靜靜的看著結果出來。
“齊安玲瓏,沒想到你居然連相爺都敢害,真是膽大妄為,囂張跋扈,丞相府再也留你不得。”
柳氏斥責,一壺茶水被她扔在齊安玲瓏身上。
齊安玲瓏想躲,可是沒能躲開,被砸中的時候,她的眼睛突然就紅了,很駭人:“柳氏,你當初不過是個任我宰割的賤人!”
“可這並不是當初,現在,我們的位置反過來了,齊氏,你還是認清楚現實的好。”
被說到慘痛的往事,柳氏平靜,漠然的看著齊安玲瓏。
她並沒有故意做出什麼姿態,可她和齊安玲瓏一個跪著,一個坐著,看著齊安玲瓏時,自然也是俯視。
這讓齊安玲瓏憤怒,手心掐出血都沒能察覺。
慧心哪裏能想得到,不過是為自己謀求富貴的法子,居然將自己害到如此境地?嚇的臉色都白了。
半晌,慧心反應過來,視線在四周守著她的高大家丁上轉悠一圈,立刻就放棄了抵抗的想法,她跪下,連連磕頭,語帶恐懼。
“柳夫人,是齊安玲瓏她逼迫貧尼幹的啊,這件事和貧尼一點幹係也無,貧尼是無辜的啊!請柳夫人明鑒。”
柳氏皺眉,本想說話,手臂卻突然被拉了拉。
“柳兒,我現如今有些困,就回去歇著了,你處理好事情,我們出府去賞花燈吧。”
沈陽書期待的看著柳氏,眼神不再是以往的深不見底,許是說到感興趣的事情,俊朗的麵容上,帶上幾分笑意。
柳氏神情複雜的看他。
從前的沈陽書從來都不會考慮陪伴她,就算寵,也隻是物質上的贈與,他是個好丞相,卻其實算不上一個好相公。
如今心智缺了些,卻……
“好,你先去睡吧。”柳氏眼眶微紅,拍了拍沈陽書的手。
沈陽書聞言離開,視線未曾分給地上的齊安玲瓏一眼,就算心智有損,可他到底不是傻了,還是知道,誰害過他的。
齊安玲瓏見沈陽書無視自己離去,抱頭哭泣起來,像是在海水之中,終於失去浮木的人,絕望彌漫在她的心頭。
再不抵抗,齊安玲瓏被官差帶走。
在這個男子為天的地方,謀害丈夫的女子本就可以誅殺,更何況,齊安玲瓏動手的,是掌管朝廷重任的沈陽書呢?
失去一個肱股之臣,南宮政大怒,齊安玲瓏這一去,隻怕是下場不妙。
季海棠對齊安玲瓏沒有什麼興趣,隻是偏頭看著慧心,她摸著肚子,突然想起來和慧心之間,有一筆很久之前的帳,一直沒來得及算。
“對了,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我是妖孽?”季海棠帶著笑意開口,慧心聞言,卻是抖了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