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棠幾人幾乎是一見事情完成,就尋了個理由出宮,不讓南宮政有懷疑他們的可能。
“季姑娘,如今那孽徒也已經被我親自手刃,我再沒心願,要走了,也不當大盜了,隨便找個鄉村湊合一生得了。”
扶桑終於感受到自由的味道,看著眼前不熟悉的一切,笑的暢快,卻含有一抹悲涼。
季海棠將楚喬玥帶給公主府的下人,見對方被下人小心扶上馬車,鬆口氣。
聞言,季海棠深深的看他一眼,知道留不住對方:“好,你去吧,記住,別再禍害人,也……別再撿孩子了。”
扶桑眼角有些濕潤,擺擺手:“不撿了,撿個鈴月就把老夫的大半輩子搭在了牢房,哪裏還敢撿?”
說著,他一個縱身,離開原地,不見蹤影。
突然,剛才還有些熱鬧和刺激的感官落寞下來,季海棠看一眼四周,此時夜色還濃,萬家燈火全熄,隻剩下她一人,形單影隻。
“呼!”輕呼出一口氣,季海棠伸個懶腰,朝著記憶中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突然,原本安靜的小巷除,傳來馬車勻速行駛的馬蹄聲,不急不緩,帶著能夠安靜人心的味道。
季海棠沒有興趣看那在奇怪時間點出現的馬車,朝著丞相府方向急切奔去,歸心似箭。
“海棠。”
突然,一聲熟悉到極致,寵溺無奈的男聲傳來。
季海棠停下腳步,驚訝的回頭看去,見那奇怪馬車已經行駛到自己身後,而馬車上方的人,不是沈幕祁,又是誰?
“這麼晚了……”季海棠說話難得的結巴起來。
“是啊,這麼晚了你才出來,又不說到底哪一日能夠成功,這日日夜夜的,害得馬車夫都不願意守著,隻得夫君我來了。”
沈幕祁下了馬車,對著季海棠伸手,淺笑:“走吧,海棠,我們回去。”
季海棠微怔,沒有詢問對方到底在宮門外守了自己多久,隻是握住那幹燥溫暖的手心,嘴角抿起愉悅的弧度:“嗯。”
不緊不慢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夜中響起,猶如一道安靜的樂章。
突然,女子微帶不滿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寧靜。
“好慢啊,沈幕祁,沈指揮使,未來的沈丞相,你到底會不會趕馬車?我覺得等我們回去,天都要亮了。”
“趕車這是我臨時學的,你說呢?母親一直在給你布置洗塵宴,隻等著你回去。”
“啊,真的嗎?柳娘親真是辛苦了,等會回去得給她還有母親,親自縫上幾件衣袍。”女子聲音帶上感激和笑意。
“海棠,你是不是忘記了還有一個人?”男子原本平靜的聲音中突然帶上不滿,還有微妙的酸味。
“誰?母親,柳娘親,海安,海海……,哦,對,還有沈丞相,然後就沒有誰了呀?”女子促狹。
沈幕祁隻覺得額頭有青筋跳動,雖然知道季海棠是在打趣,可就是……忍不住憋悶怎麼辦?
“哎,沈幕祁,你的臉色好古怪啊,是不是剛才吃了一大缸的醋啊?”季海棠湊近沈幕祁,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