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嬈女子見赫欣憤憤出了房門,瞬間解除了警報,崩緊的身體,一下鬆軟下來。想到剛才赫欣可怕的神情,和他步步緊逼的樣子,她的心仍是嘭嘭直跳。再聽客廳裏啪的一聲巨響,身體跟著劇烈的一抖,為了防止赫欣再次入得室內,她近似瘋狂了“嗖”地跳起身,撲身上前,狠命把房門掩上,拚盡全力用後背死死靠住。
過了許久,門外卻顯出死一般的沉靜來。女子不解地屏息貼耳門上,細細探聽室外動靜,可除了她的呼吸之外,卻再無其他聲息。頓時,像一隻泄氣的皮球,她一下子癱軟下去。即便如此,她仍不敢有絲毫大意,回轉身體,伸過手去,抓住門鎖隻用力一按,臥室的門便被緊緊反鎖了。
這時,呆在室內的女子,這會才覺出些許的安全,蹲在地上,輕輕舒了一口長氣。
原來,那赫欣聽到敲門聲,開門一看,見是保安羅剛。怕隔牆有耳,再被那女子聽得什麼隱秘,便對羅剛使了使眼色,讓他暫不聲張。羅剛一見,自然明白,再見赫欣神色落寞地對他揮了揮手,知趣地悻悻走下樓去。
赫欣思慮片刻,向臥室那邊恨恨盯視一番,知道羅剛有要事來報,隨即掩上房門,跟著下到樓來。
進得一樓側室,幾個保安正圍坐在床邊。見赫欣進來,慌忙齊刷刷地立起身,滿臉疲倦地直視赫欣。赫欣埋下頭,在他們麵前來回走了幾步,待到近到羅剛身前,他停下腳步,低聲問道:“五更半夜的還來敲門,倒底出了情況?”
羅剛一聽,壓著嗓音振奮道:“赫總,那小子終於回來了。他一出站,就被我們的人發現。但這家夥果然厲害,滑得像泥鰍一樣,出了車站,坐著一輛出租車在市區不知轉了多少圈,害得我們不知跑了多少冤枉路。還好,那陣子我們的人沒被他甩掉。可不曾想,到了一個小巷,這小子一下車,轉眼就鑽進黑呼呼的小道裏,一會兒就沒了人影。我們就納悶,那麼黑的天,他怎麼像生了夜視眼,說溜就溜了,真是神出鬼沒呀。”
赫欣一邊靜靜地聽著,一邊默默地想著,待羅剛把話說完。他用手撫著下巴,一聲不吭,翻著眼皮,看了看羅剛,再轉動眼珠,掃視了一眼他身邊的另外保安。那幾人見赫欣眼神過來,趕緊齊聲咐合道:“就是,就是,那家夥溜得比兔子還快。我們分了幾路去找,連個人毛也沒撈著,真是晦氣!”
羅剛見眾人皆如此說,心裏有了底氣。趨身向前一步,依著赫欣,伸手做了一個手勢:“赫總,下次若是再遇見他,不如——”保安展臂用力向下一劈,殺氣騰騰地說道。
“你就知道殺、殺、殺,就不會來點別的?”終於,赫欣開口說話了,他踮起腳,卷起手指作鐵錘狀,敲了敲羅剛粗糙的額頭,慢條斯理地說:“我要的東西還沒到手,就把他結果了,豈不是大大枉費了心機。告訴你,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就動殺機,明白嗎?”說著,赫欣頓了頓,看著羅剛一等眾人,繼續說道:“當然,一旦那東西有了下落,這人是留不得的,他知道的東西太多了。這個,你們也要有所準備。”
聽到最後,羅剛昂著頭,裂開大嘴哈哈一笑,眯起眼睛對赫欣諂媚道:“還是赫總考慮得周到,那我們說先把東西弄到手,然後送他上西天。”
“跟著你們的人,現在都在幹什麼?”赫欣滿意地點了點頭,來到鐵架床邊,身子一歪,轟然落坐在床上,鐵床受了重壓,發出吱吱的叫聲。
“赫總放心,這此我都安排好了。一路人馬守著他的家門;另一路人馬明兒一早,就去他店裏守候;我們這一路呢,回來重點保護赫總。”羅剛挺直腰杆,大聲說道。
赫欣一聽,默默首肯了羅剛的安排,對站在麵前的幾個人說:“這次人雖然跟丟了,但起碼,我們知道這小子回吳州了。所以,你們前期的努力也算沒有白費。這樣,今晚你們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全民動員,一定要找到他的藏身之地。”說完,他用力一拍大腿,起得身來,走出門外。可沒行幾步,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來,對羅剛等人細細叮囑道:“睡覺也給我睜一隻眼睛,小心那小子過來偷襲我們。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