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龐氏騙局(1 / 3)

次日下午,博遠來到辦公處財務室辦退出手續。浩然卻給他開了一張老何出的借據,並說這些錢先放到這兒,每月不少你利錢,三個月以後可以隨時取走。博遠想,放這兒就放這兒,看這幫人怎麼玩兒,就拿這些錢試試他們的心,總不會三個月就出問題吧!

“你得再給我出個退出手續。”博遠說。

“不用出什麼手續,以前的作廢,我們幾個製定一份新合作合同就行了。”博遠說:“按要求你們要給我出退出聲明書的,你們不出就意為是集體表決將我除名了。”

“你這說的哪裏話,我們以後還是朋友,你可以隨時來。”

“我可講明,以前這份合同如果你們再拿出來用,那可就是欺詐,對我的欺詐和陷害!”

“遠哥,你這太見外了!我們拿出這份合同能有什麼用?”

“浩然,你不要當麵叫哥哥,背後下家夥!總之我希望你們走正道,厚德載物,如果沒有德,即使給你們再多的錢和財富,你們也承載不了!”博遠說完轉身離去。

事雖已至此,博遠後來和大發一起又兩次提醒老何,小心他人使壞,合規經營,千萬別抱著僥幸和投機賭博心理去玩投資。後來,博遠又去了兩次公司,立建和老沈生怕博遠與其他人說什麼似的盯著他,博遠也就很少去。

可讓博遠沒想到,兩個多月後他們便出事了。而在相當長的時間裏,他們所開展的一切業務都對博遠守口如瓶,以前的事更是讓他很少知道。

九月份,商州的一些民間投資機構出現了大麵積的擠兌。華總哪兒的資金鏈也斷了。一位名叫鄭小娟的女人,自從拿不回自己的錢後,失眠了整整七天,每天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發呆、等待。她把幾十年來辛苦攢下的30萬元交給投資擔保公司時,業務經理告訴她,隻要一個月,就可以獲得6000元的利息,而且沒有風險,這個數字讓她興奮得不能自已,再看看裝修氣派的擔保公司玻璃櫃裏、牆上,由各級政府機關、媒體發的一個個證件、獎牌,不由你不信。她沒有經過太多考慮就在理財合同上簽下了字,然而一個月後,她被告知,擔保公司的資金鏈出現嚴重問題,老板已經出事。在公司七樓業務大廳裏,一個坐著輪椅上來的男人淚水滿麵;一個老人要從樓上跳下去,被救了下來;一個叫許繼美的年輕女人用手砸向堅硬的門,一下又一下,手開始滴血,她象沒感覺一樣,還在用手砸那堅硬的門……

接下來越來越多的擔保公司出了事,類似於以上的事件每天都在成批的重演。自從溫州、鄂爾多斯民間借貸之禍如瘟疫般擴散至商州之後,這場擔保風暴的突然到來,讓這個並不富足的中原城市不得不麵對寒冷異常的秋天。商州的財富廣場、華悅時間廣場、浦發金融中心等擔保公司聚集較多的寫字樓內,擠兌、討債的戲幾乎天天都在上演,憤怒的叫嚷和無助的眼淚讓任何一個人都能感覺到危機和現實的殘酷。

麵對這種現狀,一位研究金融的學者說:“民間借貸構築的維持其苟延殘喘式的金字塔客戶源,隻有通過吸納更多的客戶理財資金來歸還到期的本金和利息,總有一天,後麵的客戶新注入資金無法維係前麵到期的本金和利息,非法借貸經營者的資金鏈條必然斷裂。”

可眼下讓博遠沒想到的是,老沈他們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融了五千多萬,而且大部分放在了商州的華總哪兒,華總在全省融資近五億,有一大部分去向不明。博遠抬頭看著晚間迷亂的星空,仰天長歎:“你們太有才了!連老百姓都知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的道理,你們這些‘天才’為了多吃華總那點利差,就敢這樣做,一群好‘聰明’的‘魚兒’啊!”

博遠掏出手機打給古立建:“我以前多次提醒你風險在商州,為什麼不停止業務?為什麼還把錢全投進去?”古立建用委屈的聲音說:“是小林,老沈和老何他們幾個強烈主張放在華總哪兒的,浩然和我都進行了阻擋,老何還拍著胸脯說沒問題,出了問題他負責。再說,不都是想多吃點利息嗎!誰也沒想到會出事這樣快!誰也沒長前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