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輕予心頭沒由來的一跳,她急忙站穩身子,回頭道謝:“謝謝,我不是……”
話未說完,當看到站在身後的男人熟悉麵容後,口罩下的麵容瞬間僵住。
身後,沈硯身著一身黑色羊絨大衣,身形挺拔,容貌清雋俊朗,氣質矜貴,站在擠擠攘攘的人群裏,絲毫沒有讓他的氣度減去半分。
隻是半個月不見,他似乎清瘦了許多。
說來奇怪,這半個月,他仿佛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一般,除了公寓的保姆來送過一次食盒,其他再沒有出現過跟他有任何關聯的人和事情。
這半個月,她的生活中除了學習就隻剩下養傷,平靜而忙碌。
這樣的生活,讓她曾一度忘記了她的人生中曾經出現過沈硯這個人。
秦輕予不自然的擺開他的雙手,朝隊伍外麵站了站,避開與他的距離,冷淡的斂去眼中的神色轉過了身,仿佛沒有看到他一般。
沈硯慢慢將雙手收回口袋裏,隻是目光始終都看著她沒有挪開半分。
檢票的隊伍緩緩前進,秦輕予掏出口袋裏的身份證和車票遞了過去,然後解下了口罩。
檢票員看到她的身份證愣了一下,下意識抬頭看了她一眼,看到真的是她,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秦輕予和善的抿著唇對檢票員笑了笑,接過身份證和車票,跟著隊伍走進去。
到南阜的高鐵出發時間是十點十五分,進了站,秦輕予拎著包找了個角落的地方坐著。
晚上氣溫驟然降低,車站裏全副武裝的人不少,她這幅裝扮倒是沒有引起人的懷疑。
她坐下沒多久,顧薇薇就打來了電話。
她割腕自殺的新聞出來後,顧薇薇給她打電話打不通,就托經紀人去東皇娛樂找了Sara,給她帶了不少補品和零食。
補品Sara讓人給她送來了,怕她發胖,零食全給扣下了。
後來顧薇薇通過於陵給她打過兩次電話,電話裏顧薇薇一直追問她為什麼自殺,她說不出口原因,都用沉默敷衍過去。
這次,顧薇薇跟她沒聊兩句,就再次問到她自殺的事情。
不止顧薇薇擔心她,文瀾夫婦也很擔心她。
文瀾因為工作需要出差去了國外,得知她自殺的消息後,在國外難過了幾天。
對好友遺留下來的孩子,文瀾心裏總是多了份偏愛和心疼。
秦輕予輕輕吐了口氣,餘光瞥到那抹身影朝她的方向走了過來,她輕聲對電話那邊的顧薇薇說道:“薇薇,我很累,好想好好的睡一覺。”
“啊?”顧薇薇不明白她話裏的深意,說道:“你現在在哪?如果累了就早點休息吧。”
“我在車站,準備回南阜。”
“你要回來了啊?太好了!我這兩天剛好也在南阜,你什麼時候到家?我開車去接你。”
“十一點左右。”
“好,快到的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我準備準備去接你。”
秦輕予抿著唇笑了笑:“好。”
掛斷電話,她摸出耳機聽音樂,餘光看到沈硯坐在她斜對麵的位置上。
因為沈硯的出現,候車室裏的女人目光全都黏在了他身上。
沈硯雙手抄在大衣口袋裏,坐在那裏閉目養神,對周圍人的目光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