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輕予被她半拉半拽的拖進去,摁著她在一個中年男人的身旁坐下。
錢大偉笑著跟她介紹道:“輕予,這幾位是潭州市的領導,我們這次拍戲能這麼順利,多虧了幾位領導的幫助才能有今天,特別是你身邊的孫局,為我們的片子操了不少心呢。”
錢大偉跟鍾鶴有些直的脾氣有所不同,他臉上常掛著笑,似乎對所有演員都客氣,拍戲的時候又十分認真嚴肅,又給人一種他很敬業的樣子。
正是這種錯覺,交織在一起,讓人誤認為他是個無害而又好相處的人。
秦輕予覺得自己好像也被這種錯覺迷惑了。
身旁的孫局彬彬有禮的朝她伸出手:“你好秦小姐。”
秦輕予盯著他的手看了看,並不想去握。
她在沈家住的時候,見過那些所謂的大官,在沈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逢年過節都會有人過來慰問。
她見過他們這些人說話的樣子,外公也跟她說過,這些人說話,麵子上的話不算話,撕開那層麵子說的話才算話,但一單撕開那層麵子,將會鬧得十分難以收場,所以麵子下的話,隻能在心裏領悟,卻不能說出來。
內心雖然抵觸,但她也懂,身在潭州,這間包房裏坐著的幾個人,一個都不是她能得罪的。
見她遲遲沒反應,錢大偉臉上的笑有些僵。
那孫局的臉色倒還好,眼鏡下的目光笑吟吟的盯著她的臉看,頗有耐心的繼續伸著手說道:“秦小姐還會看手相?”
“嗯?”秦輕予回過神,伸手跟他淺淺握了握手,淡笑道:“孫局說笑了,最近拍戲有點累。”
說話間,她鬆開手,摘下了口罩和帽子。
因為一開始錢大偉給她說的是劇組工作人員聚餐,她衣著很隨意,頭發也簡簡單單的紮了個花苞頭,頭發幹幹淨淨的全都被攏了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精致的五官麵孔。
她化妝技術有限,做不到化妝師的技術,所以今晚隻塗了個口紅。
可這樣的裝扮,卻讓她的五官看起來更加的精致漂亮,比濃妝時多了份清雅。
不光孫局,在場的幾個中年男人在她摘掉口罩和帽子後,目光全都像定格在了她的臉上。
秦輕予裝作沒有感覺到,垂著眼接過身旁女演員遞過來的水杯,剛要說謝謝,一抬眼卻看到坐在自己另一邊的人竟然是畢雨珂。
畢雨珂那隻被沈沐歌踩傷的手,被醫生用紗布給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但是並沒有劇組裏傳言的那麼嚴重。
畢雨珂抬眸與她對視,嚴重閃過一抹譏諷的笑容,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秦輕予不輕不重的放下杯子,接下來的吃飯都沒再碰那隻杯子。
這場飯局,秦輕予再缺少社會經驗,女人的直覺也讓她感覺到了不對勁。
可她又不能直接走,隻能瞅準了機會再找理由離開。
錢大偉一人將飯局的話題和節奏氣氛全都帶了起來,期間另外兩個女演員跟著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