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站在門口的沈沐歌看到他,微紅的眼眶瞬間閃爍出淚光,期期艾艾中帶著埋怨的語氣叫道:“三哥。”
沈沐歌不光眼眶是紅的,雙眼裏也全是紅血絲,看著應該是一夜未眠。
想也能猜到,肖母被秦輕予一凳子砸昏了過去,頭上又流了那麼多血,沈沐歌這位孝順的女兒那裏能睡得著。
沈硯麵容冷淡,眼中帶著早上被打擾到的一絲不耐,問道:“什麼事?”
看到開門是沈硯的時候,沈沐歌心裏的那個想法就已經默默證實了。
好友孟汐口中所說的秦輕予背後的金主,極有可能就是沈硯。
除了沈硯,沈沐歌不知道在南阜誰有那麼大的能力,能操縱娛媒不敢報道秦輕予除去工作需要的八卦新聞,甚至狗仔都不敢跟拍她。
即使她心裏已經證實,但她還是不死心的問道:“三哥為什麼會在小予的病房?薄姨明明那麼討厭她,你不是很清楚嗎?”
“你不是也很清楚。”沈硯聲音涼薄:“既然心裏明白,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問。”
沈沐歌怔了一下,她沒想到沈硯會這麼大方的承認。
她以為,沈硯至少是在乎薄虞淑的想法的。
薄虞淑與沈懷業的感情非常人夫妻所能比的,他們夫妻二人經曆過大風大浪,感情堅如磐石,所以在‘捉奸’到沈懷業和沈知微的醜事後,她雖然痛恨沈知微,卻並沒有和沈懷業離婚。
即使沒有離婚,兩人的感情中也出現了裂痕,很難再修補。
沈懷業前幾年還會解釋,後麵見薄虞淑鬧得越來越狠,幹脆不再解釋提出了離婚。
他難過薄虞淑對他的不信任,也心疼薄虞淑每天都深陷在痛苦的婚姻漩渦中,變得神神經經。
幾十年的感情並不是一張離婚協議能斷絕的,在簽離婚協議時,薄虞淑想到這麼多年的感情就要這樣沒了,情悲撼動,放聲大哭了一場。
看著妻子哭,一向情感內斂的沈懷業也禁不住跟著哭,兩人抱在一起,離婚協議終究也沒有簽下去,那件事從此也被壓在心底,薄虞淑幾乎沒再提起過。
一切看著都像是恢複了從前的平靜,可曾經在沈家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十幾年的沈沐歌知道,薄虞淑這種感情直接、雷厲風行的女人,絕不會就這樣遺忘。
她對沈知微的恨越來越深,並且連同她的女兒秦輕予都一同恨著。
沈硯作為她的兒子,必然比她更了解薄虞淑。
“三哥你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她都已經不是沈家人了,她媽媽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情……”
沈硯冷眼看向她,淡聲反問:“什麼事情?”
沈沐歌被他問的一結巴,察覺他語氣裏的不悅,不敢再張口。
沈硯麵無表情,語氣疏遠冷淡:“還有事嗎?”
沈沐歌條件反射的搖搖頭,而後想到母親的事情,又忙點頭:“我媽……”
砰!
沈硯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用力關上了門。
轉身回到房間房間,病床上不見秦輕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