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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趕到‘藥’池的時候,白‘玉’堂、賴良都已經在那裏了,公孫策正蹲在地上為剛撈上來的人做簡單的檢查和處理。
他側身擠進去,在公孫身邊蹲下,當視線瞟到那具屍體的臉時,著實被嚇了一跳。
“先生,這……”他指了指那張明顯被燒禿嚕皮,‘露’出片片紫紅‘色’鮮‘肉’的臉,差點就把剛剛咽下去的豬蹄又吐出來。
“被燙的。”公孫策一邊扒開屍體的衣服,一邊簡單的回答他,“身體大麵積燙傷,內髒估計也被燙壞了,具體的還得等做過全部檢查才能得知。”
展昭點點頭,故意不去看屍體的臉,“人都被毀了容了,如何分辨死者身份?”
公孫將衣服合上,手碰到衣服的時候忽然停下來仔細‘摸’了‘摸’,然後才讓候在旁邊的小廝將屍體搬走。
他取出一條幹淨帕子來擦擦手,站起來對展昭道:“不出意外,這應該是唐段風。”
展昭倒是並沒有太驚訝,因為他在剛剛看到他身上衣服的料子時就已經有了這種猜測。
翻轉過身,他視線忽然掃過白‘玉’堂身邊的賴良。
他本想說些什麼來安慰他,不過嘴巴張了半天卻是半句也說不出。
“放心,我沒事。”到底還是賴良對他報以微笑,雖然笑容的背後透著無盡的苦澀。
回到溫刻顏的房間,將唐段風的事情告訴他,他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偷偷的握住了賴良的手,或許這對他來說比千言萬語更能溫暖心田。
展昭和白‘玉’堂借口去公孫那裏看看,識趣的退出,言或不言,空間留給他們。
再次推開那扇漆黑的沉悶大‘門’,展昭和白‘玉’堂一眼就看見在裏麵忙著……切人的公孫。
展昭腳步頓了頓,猶豫一下還是邁步過去了,隻白‘玉’堂賴在‘門’口,死都不肯再往裏走一步了。
察覺到展昭的氣息逐漸走近,公孫策擦幹淨手,對他道:“學生問過了唐段風的身體特征,此人應是他本人無疑。”
展昭無意間又瞟見了他的臉,感覺還是有些驚悚,於是挪開些視線,問他:“死因呢?當真是燙死?可是‘藥’泉的水我和‘玉’堂試過,根本不至於將人燙死。”
公孫策聽他說他和白‘玉’堂“試過”‘藥’泉的水時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後斂起笑道:“‘藥’泉的水自然不至於將人活活燙死,那水不過是個幫凶而已。”
“哦?”展昭沒太明白公孫這有點高深話語中的意思,問他:“水是幫凶,什麼意思?”
公孫策也不急著應答,反而向他指指他剛剛剖開的屍體,“你看看這裏。”
展昭抻著脖子向裏看去,就見在屍體的胃裏有一條細小的銀鏈子,他眉頭一緊,不自覺脫口,“‘女’人的手鏈?”
“不錯。”公孫應著,用手邊的夾子將那條手鏈取出來,放在旁邊攤開的一條白帕子上,又道:“除了這個,學生還發現些奇怪的東西。”他在屍體的衣服上‘摸’了‘摸’,然後抻出一個角來。
“‘洞’?”展昭就著他的手,發現在他的衣服上破了一個‘洞’,而且在那個‘洞’的邊緣好像還沾著什麼白‘色’的東西,“這是什麼?”他用手蘸了蘸,湊在鼻子前聞聞,“好像是石灰。”
公孫策點點頭,肯定他的猜測,又扯過領口給他看。
“‘花’?”他疑‘惑’,繼而又搖搖頭,“不對,是醉石臘?”他見公孫淺淡的笑了笑,“等等等等!難道說這幾起案件全都是同一個凶手所為?”
公孫卻有些遲疑,“本來學生也是這樣以為的,可是隱隱又覺得似乎哪裏不太對。但是從這醉石臘來看,又好似是凶手故意留下來的殺人訊息。”
他們忽然都沉默了下來。
公孫策想了想,又道:“學生聽聞在江湖中總有一些組織,殺人後會留下一些信號,展護衛和白義士都來自江湖,可曾聽聞過什麼與醉石臘有關的組織?”
展昭想了好一會,又抬頭和白‘玉’堂對了對眼神,這才搖著頭道:“從未聽說過。”
公孫策歎了口氣,一時間也沒了頭緒。
屋子瞬間又陷入一片寂靜,然而有些人的出場向來是帶著各種聲響的,因為她根本就閑不住。此刻屋內的三個人雖然全都無言的沉靜下來,但卻有個人忽然從屋頂上跳了下來。並且隨著她雙腳的落地,她的聲音也在同時響起。
“咦?你們三個竟然全都杵在這裏!跑來跟屍體聊天麼?”
作者有話要說:天天都在糾結屍體→_→我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