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羽閉著眼等待死亡的降臨,但等了許久卻什麼也沒有發生。她不禁疑‘惑’的睜開一隻眼,窺視當前的情況。
黑衣人被踹飛的身體在空中翻了幾翻,隨後重重砸在牆壁上,又經反彈往回打了幾個滾。她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一手捂著後腰,一手支撐著從地上爬起,憤恨的看向那個將自己踹飛的人。
“你敢打我?”黑衣人咬著牙,那四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硬擠出來的。
“你假冒我,打你不應該麼?”對方輕笑,顯然並不把她當回事。
冷宮羽在後麵,原本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背影就有些眼熟,這會子聽到她的聲音,心中一跳,臉上更是爆出喜悅的驚叫:“非魚姐姐!”
黑衣人聽著她的驚呼,臉上原本皺在一起的表情卻忽然展開,她眯起眼,看著冷宮羽麵前的人,問:“你就是鷹非魚?”
鷹非魚雙手抱臂,勾著嘴角,“反正你不是。”
此時,她身後的冷宮羽也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拍拍身上的土,屁顛屁顛的跑到鷹非魚的身旁,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黑衣人,“大嬸,你這假貨現今碰到了正主,難道不應該夾著尾巴趕緊逃命麼!”
黑衣人輕蔑一笑,“剛才還手軟腳軟癱在地上的人,這會倒是神氣起來了。你這死丫頭,你真以為你們還能從這裏踏出半步?太天真了!你看看那邊。”
冷宮羽和鷹非魚順著黑衣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見自空中忽然閃過幾道人影。
這幾個人影的出現,令在場的所有青衫人全部停下了手下的動作。他們不顧還在打鬥的展昭幾人,倏然轉身,麵對著祭台上的人,齊齊單‘腿’跪下,口上念著:“恭迎堂主。”
展昭等人不明所以,他們還保持著揮招禦敵的動作,但頭卻都齊刷刷的仰起,看向祭台之上。然而在展昭看到台上之人的瞬時,他的腦子轟然驟響。
台上的人顯然也看到了展昭,他擺著一張溫和的臉,向前湊了幾步,與他對視。片刻,才呢喃的喚聲:“小飛。”
白‘玉’堂看著台上的人,麵‘色’一下子沉下來。他將手中的刀捏緊幾分,隨即上前兩步,占有‘性’的圈住展昭的腰,將他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他冷眼直視台上的人,周身散發點點殺氣,語氣冰冷駭人:“赫連舍,想不到你還沒死。”
台上的赫連舍已然收起了溫情的目光,他淡漠的凝視著白‘玉’堂,而後用手一扯領口,‘露’出身上的一條黑‘色’疤痕,對他道:“你在說這個麼?”他笑了兩聲,鬆開衣服,“白‘玉’堂,該死的人是你吧!你別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我的麵前是因為我的毒失了靈效,就算你有小飛為你渡真氣,又有公孫策替你封住毒素,那也僅僅隻是緩兵之計而已。”他停下來,視線向旁邊的那根手指粗的香掃了一眼,繼而自懷中‘摸’出火折子吹亮。
“白‘玉’堂,你可知道這是什麼香?”他眼睛盯著手中的火折子,悠悠的踱步至香爐跟前,而後緩緩將那支香點燃,再以手掌扇滅。
白‘色’的煙霧順著香的頂端徐徐升起,升至半空再四散飄離,與空氣融為一體。
展昭看著那根香,嗅了嗅,覺得空氣中好似多了股淡淡的杏仁味,可是再一聞,那股味道又不見了。他視線在香與赫連舍的臉上來回掃動,心裏隱約感覺這不是什麼好東西,於是略帶擔憂的偏過頭,想問問白‘玉’堂。
然而話沒出口,他腰上白‘玉’堂的手忽的一緊。他下意識看過去,見他那隻手正死死的緊攥著自己的衣裳,並因太過用力,而不受控製的搖動顫抖。
展昭握住他的手,同時扭頭,他驚然發現白‘玉’堂此時的臉‘色’竟在瞬間變得毫無血‘色’,且僅一會的功夫,他的額頭上便已滲出一層細密的薄汗。他立馬意識到是那香有問題。
台上的赫連舍似乎對他所表現出來的反應並不滿意,他好像還嫌棄那香焚燒的速度太慢,因此手一抖,就自袖口中掉落出一把折扇來。
他看著白‘玉’堂,手裏慢慢的展開折扇,“白‘玉’堂,不知在下這支伽彌沉香的滋味你可還受用?”
白‘玉’堂咬牙垂頭,他感覺自己的神智好似被人一點一點的從身體中‘抽’離,他心知這是敵人的把戲,也正因如此,他便更不能放任自己任其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