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白‘玉’堂端坐在桌前,背對著‘門’,一動不動。展昭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好奇的從旁邊繞過去,就發現他此刻正一手拿著寒月,一手拿著白布作勢要擦刀。隻是這個姿勢一直維持著,倒也未見他動。
展昭看他好似亮相一般的擺動作,忍不住翻個白眼,心道這耗子都已經多久沒拔刀了,這會子在這假模假式的擦刀,也不知道他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白兄!”展昭走過去,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居高臨下的看他。
其實白‘玉’堂剛剛是在想事情,拔刀擦拭隻不過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哪知自己想的太過入神,竟然忘了手上的動作。這會子聽到展昭叫他,他很自然的順著聲音仰起頭去看他。
看到展昭那張溫潤如水的俊容,他這才回過身來問他:“事情都安排妥了?”問完之後他意識到自己手裏還抓著寒月,他立馬將刀還入刀鞘中,隨手把布扔到一邊。
展昭在他旁邊坐下,回道:“展某已經托吳良去支走赫連兄了,隻是不知他能否成功。”展昭抬著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剛剛發什麼愣?”
白‘玉’堂‘摸’‘摸’鼻子,從袖兜中‘摸’出一個紙團來遞給展昭,“白爺爺看到了你的鴿子,正好你不在,就順便替你看了下。”
展昭接過紙團,還未及展開,聽了白‘玉’堂的話,令他有些哭笑不得:“那白兄‘順便’替展某看到了什麼?”
白‘玉’堂咳了兩聲,挪開視線,“那什麼,鮑達說,鮑恩已經找到了良友和管虎,他本‘欲’將二人帶回開封,不料那兩個小子卻趁他休息的時候打暈了他跑了。”
展昭覺得不可思議,毫無意識的提高了些音量:“跑了?”
“恩。”白‘玉’堂點頭,“鮑達聽鮑恩說,那兩人下手不輕,待他醒過來的時候都已經過了一天了,他發現那倆人不僅自己溜了,還順勢‘摸’走了他行李中的幹糧和盤纏,估‘摸’著是又奔揚州去了。”
展昭忍不住嗤笑,“他們還‘挺’機靈的。”他想了想,而後從隨身行李中翻出紙筆,在上麵寫下一行字,疊好,又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愣愣的跟他對視,也不知道他要幹嘛。
展昭見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禁扶額,“白兄,展某的鴿子呢?”
白‘玉’堂看著他,眨眼,嘴上卻有些心虛的答道:“飛了。”
“…………”
***
正午時分,吳良在廚房忙乎了好一通。他先端了個托盤送去了白‘玉’堂的屋子,而後又端了另一個托盤回自己屋子。
進了‘門’,他看見赫連舍正手持折扇坐在桌前,一邊搖扇,一邊對著窗外透進來的光亮看書。
他笑嗬嗬的走過去,將托盤放到桌上,“嘿嘿,公子。”
赫連舍放下書卷,抬頭,“怎麼?”
“嘿嘿嘿……”吳良訕笑著,“小人有個不情之請。”
赫連舍一哂,將折扇合上,點了點對麵的位置,“吳兄弟不必客氣,不知你所謂的不情之請是何事?”
吳良順勢將屁|股挪到椅子上,臉上仍然笑著,“小人……家母得了重病,這您也知道,我呢,每日都要出外為母親采購‘藥’物,恰巧今日呢,鄰鎮的‘藥’賣完了,要讓小人去應天府,小人就想著既然去城裏,不如順勢采購些東西一並帶回來,不過嘛,我就一個人,實在拿不了那麼多東西,隔壁的那個大俠……小人也不敢去招惹,所以……”說到此處,吳良垂下頭,似有些不好意思。
赫連舍倒是爽快,淺笑著應道:“無妨,在下便同吳兄弟走一趟吧。”
吳良一聽,他這是答應了,於是滿心歡喜,心中卻是高興自己的娘親有救了!
他們簡單的吃了飯,便一同出‘門’去了,臨走前,吳良還“特意”拜托白‘玉’堂二人幫忙照看一下母親,並表示他們可能會稍晚些回來。白‘玉’堂冷著麵孔倚在‘門’前,視線掃過後麵的赫連舍,而後對著吳良輕微頷首。
待他們離開後,展昭這才從屋裏探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