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換上了幹淨的內衫,濕漉漉的頭發隨意披散,他繞過屏風,看見展昭正坐在‘床’榻上發呆。他忍不住立在一邊看那隻呆貓兩眼呆滯的盯住一處,也不知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貓兒,在想誰家的姑娘,這般入神?”看了半晌,白‘玉’堂終是忍不出出聲打斷他的思緒。
“什麼?”展昭被白‘玉’堂的聲音拉回現實,倏地一扭頭,就看到白‘玉’堂僅著一身內衫,披頭散發的站在自己身前,頭發還在淌水。他看著這樣的白‘玉’堂,腦子裏立馬就想到了“出水芙蓉”這個詞,不過他隻敢在心中想想,說出來定然會被那耗子一腳踹出屋去。
白‘玉’堂見展昭一直盯著自己看,臉‘色’熱了熱,隨後有些不自在別開臉,朝著‘門’外的小廝喊著讓他們把桶裏的水倒掉再換一桶新的。沒一會手腳麻利的小廝便又將桶抬進來,換了幹淨的水。
展昭回魂,也不知道白‘玉’堂又鬧什麼別扭呢,抓抓頭,抄起一身自己的內衫就繞到屏風後麵去了。
白‘玉’堂聽到屏風後一陣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的聲音,知道展昭在寬衣解帶,他心內沒來由的一躁,背著手在屋中踱了兩步後,他幹脆再次霸占了大貓的‘床’榻。
屋子裏瞬時氣氛有些微妙,除了偶爾從屏風後傳來幾聲水聲,白‘玉’堂再聽不到其他聲響,他覺得自己的腦子裏有些‘亂’。
“貓兒?”他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恩?”展昭泡在水中,一身的疲憊逐漸消退,此刻他覺得渾身上下無不舒適,就連回應白‘玉’堂的聲音都軟綿綿的更加動聽。
展昭等了一會,發現白‘玉’堂那聲“貓兒”之後便沒了下文,他突然覺得今天的白‘玉’堂好像有些不大對勁,“白兄怎麼今日吞吞吐吐的?有點不大像你平日的作風。”
白‘玉’堂聽了不禁翻了翻眼皮,心說自己平日什麼作風?雷厲風行?
“咳咳……”白‘玉’堂輕咳了兩聲,他覺得自己貿然去問那貓感情方麵的事情似乎有些突兀,可是五爺的好奇心起來了,不問又有點難受,“你心裏可有什麼中意的‘女’孩子?”他眼一閉心一橫,到底還是問出來了,問完了他的心裏又突然“突突”的跳起來,似乎有點害怕聽到答案。
展昭聽了白‘玉’堂這沒頭沒腦的問話,有些發懵,不知道他幹嘛突然問這個,難道……他心裏有了人?想到這,展昭不自覺的將身子往水下沉了沉,原本‘露’在外麵的整張臉被他沉下水中半張。
白‘玉’堂等他回答,等了好久也不見他出聲,差點就以為他坐在桶裏睡著了。
“展某一心隨包大人破案,哪裏有白兄接觸的姑娘多,如何就有入了心的了。”展昭裝作打趣的口‘吻’輕飄飄的回應,但在屏風的那一邊,他卻是一副淡漠的有些失落的表情。
“你這麼優秀,功夫又好長得也好又當了官,就沒有哪家姑娘喜歡你同你‘私’下有了約定的?”白‘玉’堂仍舊不死心。
“哦!”展昭經他這麼一提醒,突然就想到一件事來,不過白‘玉’堂在聽到他這恍然的一聲“哦”後可是狠狠的揪了一下心。“展某之前被你困在陷空島的時候,恰巧有丁家兆蕙兄弟路過相助,白兄可還記得?”
白‘玉’堂臉黑了幾分,這件事他自然記得,當初若不是那丁老二來搗‘亂’,自己定然可以給這貓好看,到時候孰勝孰負還難說。
展昭沒等他回答又繼續說:“兆蕙兄弟將我從陷空島帶走,擔心我馬上回去的話會被你趕上,於是就讓我先到他家暫避,待你的四位哥哥回島,確定你不會再胡來的時候再讓我離開回京。”
白‘玉’堂聽得有些不耐煩:“那又怎樣?難不成丁老二還跟你定下了終身不成!”
展昭失笑:“倒不是,不過丁雙俠有個妹妹,名喚丁月華,年芳十八,據說是個喜歡舞刀‘弄’槍的俠‘女’,自幼眼光頗高,就沒服過輸,那日展某去到兆蕙兄弟家,見到了那丁家妹子,同她過了兩招,結果……”
“結果人家對你一見傾心以身相許了?”白‘玉’堂氣悶的接過話。
展昭一怔,“一見傾心到不敢當,不過似乎有同展某定下婚約的意思,恩展某是聽丁大哥這樣說來的。”
白‘玉’堂聽完這話,麵‘色’一寒,心中泛著酸水想道好啊好啊!果然是有!滿心憋悶的情緒不知要如何發泄,他本能的抬起左手照著坐下的‘床’榻就是一拳,卻完全忘了自己腕子戳了受了傷,這一拳下去,‘床’榻倒是沒事,不過白‘玉’堂卻是疼的霎時白了臉,額間涔涔滲出絲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