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展昭翻個身,忽覺身上有些微涼,他在半睡半醒間往自己身上‘摸’了‘摸’,發現被子不知何時不翼而飛。他心想一定又被自己蹬到‘床’下去了,於是‘迷’‘迷’糊糊的往旁邊‘摸’去,想要撈起被子。可是……
伸出去的手沒有‘摸’到本該‘摸’到的東西,卻意外的‘摸’到一個不該‘摸’到的東西。
展昭倏地睜開眼。在感受到自己手上的觸感確實是自己此刻腦內想到的某個部位時,他倒吸一口冷氣,這這這這這——!!!
他震驚的愣住,說不出話來,隻是突然覺得手腕上一緊,下一秒,他看到一張俊美的臉龐無限放大再放大的向他湊過來,“如何?貓兒,‘摸’夠了沒?用不用五爺我脫幹淨了讓你‘摸’?恩?”他緊貼著他的耳朵,明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番話來,但對上白‘玉’堂的那張俊臉後卻讓展昭覺得那麼微妙、那麼曖昧。
“噗——!!”展昭覺得一下子氣血上頭,他連忙掙脫開某人的爪子跳下‘床’,一手去抓架子上的衣服一手捂住鼻子一溜煙的逃了,動作幹淨利落,未有半絲拖泥帶水,倘若這是在打架,一定會讓旁人瞠目他的好身手。
白‘玉’堂看著那貓狼狽逃竄的樣子心內開心極了,他嘴角噙著玩味的笑,不知道再要有機會看到他的窘相要等到什麼時候。
貓跑了,清晨原本就安靜的房間此刻更是靜謐的沒話說。白‘玉’堂等了好一會,見房間的主人沒再回來,這才懶洋洋的起身去穿衣服,然而穿著穿著,突然又想到自己剛剛晨起反應,卻在毫無防備下被某貓吃了豆腐,他瞬時不爽到極點,就連原本還不錯的心情也頓時消失不見。
他滿肚子火氣,看了看架子上隻剩下自己的一件外衫,他一把將其扯下,力氣大的連帶著架子也一並拽倒。他看著被自己放倒在地的衣架,心中無聲的咆哮:死貓!敢吃老子豆腐!老子絕對要讓你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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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抱著衣服溜進隔壁的廂房裏,反身關上‘門’,背抵在‘門’板上不住的喘氣。自己這是怎麼了,好像從昨晚開始,他就一直在白‘玉’堂的麵前丟臉……
平靜了一會,他開始在廂房裏穿衣服,穿好了衣服又磨磨蹭蹭的梳頭發,綁發帶,想了一會,覺得白‘玉’堂可能還在自己房間裏沒出來,自己也不好意思現在回去,於是把發帶拆了,又重新梳了一遍,再紮上發帶……
反反複複的重複了好幾次,他聽見院子外麵終於開始有了動靜,估‘摸’著某人怎麼也該走了吧,於是他清了清嗓子,裝作若無其事的從房間裏出去。
“誒?你看你看,展大人是從廂房裏出來的!”
“哇塞!真的耶?!他不會昨晚睡在那了吧!”
“那不是給白五爺準備的廂房麼,難道說,他們兩個昨晚一起睡的?!”
“啊啊啊!真的麼真的麼!我告訴你們我早就看好他們倆了!”
“…………”
展昭從廂房步至自己的房間,這一路上就聽到來自四麵八方的各種小聲議論,雖然是小聲議論,可是奈何他耳力好,竟是一字不落的全都聽進去了,給他羞的他簡直就要原地蒸發成水蒸氣了,但他仍舊裝作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一步一穩的終於挨到自己的房間。
推開‘門’,裏麵靜默無聲,聽不到半點動靜。展昭斷定白‘玉’堂是出去了,於是鬆了一大口氣,這才提步饒過屏風打算到內室去拿巨闕——早上跑的匆忙,他連自己的寶貝都忘記拿了。
“舍得回來了?”背對著屏風坐在桌前的白‘玉’堂聽到了響動,緩緩啟齒。
展昭在聽到對方的聲音時正巧腳已經邁了進來,眼睛正好落到麵前的背影上。
哦天呐!他扶額,這家夥怎麼還在!
“那個……展某回來拿點東西……白兄慢坐,展某告辭了!”展昭瞅準了立在‘床’邊的巨闕,提起一口氣,一個快步上前,抓起寶劍就要再次開溜。
“站住!”白‘玉’堂輕喝一聲,聲音不大,卻有足夠的威懾力令某人止住步子。
“白兄……”展昭扁著嘴巴可憐兮兮的,他想說他真的不是故意輕薄他,誰讓他搶走了自己的被子,讓自己以為被子讓他踹飛了呢。誒,他該不會是要讓自己對他負責吧?!這白耗子這麼敗家,自己那點俸祿可真養不起!
他在心中暗自揣測對方那一句“站住”的背後將會有什麼樣的爆發,怎料,白‘玉’堂卻好似設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的緩緩回過身來,看著他,問:“今日要去找那個什麼勞什子學院的夫子?”
展昭愣了愣神,而後呆呆的點頭,應道:“展某正要去……”他覺得奇怪,白‘玉’堂故意不去提那件事,是不是可以說明他不追究了?雖然他很詫異那耗子此次的大方,但如此甚好!心裏這般想著,連帶著他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了一些。
白‘玉’堂瞟了他一眼,點點頭,“恩,白某同你一道去。”他起身,抓起寒月,“先去吃點東西,然後再去。”
展昭看白‘玉’堂站起來直奔著自己走來,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什麼,連忙開口道:“不行!”說完見對方臉‘色’一變,覺得自己說的有點生硬,於是又加了一句:“那個……展某與赫連兄是舊識,許久未見,恐要先寒暄幾句再進入正題,外人在的話,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