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篇:隻為你當初的那句(1 / 3)

小時候尉澤對我說,牢裏麵黑漆漆的,還有鬼會打你呢!那個時候我就信了,經常在黑夜裏麵冒汗醒來。但如果現在這個牢裏有鬼的話,打我也不怕了。那至少可以證明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奇跡的。黑夜對我來說已不再恐懼,它能掩住我的“罪惡感”。想起了小時候看《還珠格格》中小燕子呆在牢房中的順口溜:“走進一間房,四麵都是牆,低頭見老鼠,抬頭看蟑螂”。可是這裏,連陪伴我的老鼠蟑螂都沒有。我想到了月亮想到了童年,那每一個有月亮有星星的夜晚,我和尉澤都會坐在高高的屋簷上,比著誰能更清楚地看到嬋娥仙子。這當然是在圓月的時候。大人們都說,彎月的時候千萬不要指月亮,否則月亮婆婆發怒了會吧你的耳朵給割下來的。所以每當是半月的時候,如果我和尉澤無意間指了月亮,都會互相等著對方的眼睛摸摸自己的耳朵,然後有突然的放聲大笑,我們的耳朵沒掉,好好的。

不懂得什麼叫恨什麼叫寂寞的童年,會相信[月亮會割掉你的耳朵]的。

晚上又做了夢,夢見爸爸媽媽呆著兒時的我走在一座很大很高的山上,突然間我就掉在了一個大坑裏麵,無論我怎麼爬都爬不出去。於是叫爸爸媽媽。他們轉過身來,試圖把我拉上去,但沒成功。他們就走了。背對著我。突然間,他們的中間多了一隻小手,那個胖乎乎的小男孩。我哭著喊著爸爸媽媽你們不要丟下我好不好?拚命的想爬出那個坑,卻什麼力氣都使不上來。看著他們的背影越來越模糊,我,無能為力……爸……媽……坑……

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枕邊濕了一大片。然後聽到了阿桑那絕美的歌,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地,狠狠地……陽光是一種語言,是響在暗夜後的歌。我捕捉到了第一縷陽光。

陽光照射下

一顆五彩斑斕的塵埃

茫然飄落在角落

那不曾被矚目的視野

它是無奈的宿命

注定的

一輩子的孤單

看管我的女監管說,有人找我。

我沒想到第一個來看我的是他。他說過,他以後再也不想見到我。看著隔音玻璃那邊的他,我遲遲拿起了電話。

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電話裏彼此的呼吸。

當你無助的時候,轉過身,我在背後支持你。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眼中是霧氣。

我看到陽光微笑了,蟋蟀,你讓我很感動,但卻讓我更難過。

我說蟋蟀你走吧,這樣我會好受一些。然後我匆忙掛起電話,逃也似的離開。最後看了他一眼,平靜地坐在原位,沒有說話,沒有動作,像一尊雕像。我想,我又要回到那個隻能射進一縷陽關的牢房中,一遍一遍數著我的寂寞。宿命總是讓人無奈。

女監管問我你一天都沒喝水了吧,然後就看見一碗白開水送了進來。碗中倒影的是一個寂寞的表情,那是一顆大大的眼淚。

剛才找你的那個男孩子,他昨晚等了你一夜。他執意不讓我叫醒你。為什麼你卻不和他說話呢?女監管問我。

碗中的漣漪把我的臉蕩地一圈一圈的。等我奔出去的時候,隔音玻璃的那邊隻剩下一把空蕩蕩的椅子,和一支正在走向熄滅的煙頭。

*

仔仔來看我的時候是帶著薩仔一起來的。我笑說你們中間有好多的故事我都錯過了哦。等以後我走的時候,用筆寫下來,然後燒給我聽。

薩仔說,夜北你不要這樣講。

仔仔哭的像個淚人兒。就是把你丟在家裏丟了一天,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薩仔說,欣姐為了避免你再次誤會她和默風,請求了我好長時間讓我假充她的男朋友。所以你們上次看到的那一幕,隻是假象。隻是我沒想到,仔仔也會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