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預見 &;amp; 遇見】(1 / 3)

夜北

他曾經問我,夜的北麵一定很冷吧?所以你叫冷夜北。越是冷的地方就越孤獨。所以,冷夜北,也一定很孤獨吧?

我說你知道那裏為什麼會那麼冷嗎?因為有風默默地吹……

所以以後的某年某月某日當我翻檢起“以前”時,被遺忘的過去瞬間在眼淚中泛濫。我望著夜的北麵對他說,你有想起一個叫夜北的女孩嗎?如果你還記得她,想她的時候,在有風的夜裏,麵向夜的北麵……

第一話【預見&遇見】

這是我自會“反抗”以來和父母吵的第N次架,第N次帶著離家出走的念頭來到了那個“老地方”。老地方隻不過是一個平靜地像一麵鏡子的湖,湖邊又多出幾棵樹而已。那是我和仔仔的一片天堂。

仔仔是我唯一一個從小學到高中的同桌兼死黨。初三畢業那年,就在仔仔和她父母爭吵要上哪所高中的那一天,隻因為兩輛車的碰撞,仔仔本來幸福的一個家因為失去雙親從此湧來了悲傷地痛。仔仔說夜北啊我終於擺脫和我媽吵架的日子了,你說我有多輕鬆。說著說著她就哭了。

今天下了一個多星期的天空終於晴了。太陽出來了。真好。此時地天空特別的幹淨。看著天空中那一塊唯一的白雲,我想到了我的床。好想睡覺。床真是個好東西,或者說它是一個朋友。如果我的時間一半在中國,一半在美國,那我可以永遠與黑夜為伍,與我心愛的床為伴了,就像林嵐出嫁時也要將自己的床嫁出去一樣。說到林嵐就不得不說說今天下午和我媽吵架的事。本來翻到《夢裏花落知多少》正看到林嵐被碉堡姚珊珊甩了兩耳光和又被咖啡濺髒了林嵐和顧小北之間如同契約合同的素描,當時真想衝到書裏麵大甩姚珊珊兩耳光順便罵罵顧小北你真是個窩囊廢。或許是看書看得太入迷了,突然感覺天女的散花撒到我麵前來了。再一看,那碎片上的筆跡怎麼就那麼的熟悉。我衝起來就朝我麵前的人喊你怎麼可以這樣!她說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看小說再寫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多少時間用在學習上了?寫了這麼多的垃圾你出名了嗎?整天異想天開!它根本就是垃圾!我突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夢想正在被別人踐踏,還有什麼力氣回擊。也不想對她回擊。在她麵前已很久很久沒掉眼淚的我就那樣讓眼淚流了下來。她可以藐視我的夢想,但不可以侮辱我的夢想。我說你怎麼知道我寫的東西,你為什麼不經我的同意就翻我的房間。她說房子是她的。我沒有吃驚沒有倒退沒有怨恨隻是拿了我的包就往外走。事實就是,一切都是他們的。我隻是一個人。僅一個人而已。

我說仔仔我換號了。以後call我用這個吧。

仔仔坐在我旁邊,聽我廢屁完了今天下午不爽地原因。我特佩服自己為什麼可以把當時那麼難受的心情描述地這麼輕鬆。她並沒有及時發表意見,隻是好久以後她望著湖麵說,夜北,你知道嗎?我現在好懷念和我媽吵架的時候,當時的恨,現在回味卻覺是另外的一種愛。然後我望著她我們都沉默不語。我看見秋天地夕陽把餘輝灑向湖麵,一閃一閃,像極了仔仔那時地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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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樊的秋天不是特別冷。樹葉才開始往下掉,但仍就有幾片葉子落在了我的身上。黑夜悄悄來臨地時候我還在低頭默數著我踩過的每一片葉子,心想是不是每一片葉子都有一個故事。

夜北!小心!尉澤每次都演繹著鄰家大哥哥地角色,在他有力的手腕把我拉向另一邊時,一道刺眼的亮光突然停頓。尉澤說丫頭你差點就要坐上幽靈計程車了。街上的燈光並不是很好,雖然看不清車主的樣子,但街上的燈光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車主的眼睛上。那雙冷漠眼睛,好想充滿了覺察不到的憂傷。車主並沒有像我們道歉的意思,隻是沉默了幾秒鍾後如劍一般地隨著鳴笛聲呼嘯而去。尉澤從不會罵人,至少在我麵前沒有過。假如現在站在我麵前的是仔仔,她一定會追著車主跑上好幾米,然後大罵你丫真不是個東西,再然後會轉過身來衝我傻笑兩聲,說,夜北,受《夢裏花落知多少》的影響,罵人已經習慣了。想到這兒我不禁笑出聲來,尉澤更以為我在笑他。我說沒事呢臭小子,明天還要上課,晚上早點回家休息吧。

事實上,尉澤就是我的鄰家大哥哥。小時候有幾年的時光是在爺爺家度過的,而尉澤也是經常欺負我的爺爺鄰家小男孩。那時的尉澤常以把我整哭為榮,有一次竟在我的臉上畫烏龜。我發誓說此辱不報非女子。8歲那年回到襄樊這個家不久,尉澤一家也跟著搬了過來。這叫冤家路窄。不過後來發生的事也就奇怪了。從那以後尉澤再也沒欺負過我,反而對我照顧有加。我始終想不通他的變化到底是什麼效應。可尉澤的老媽好像對我很不滿,老用一雙帶有色的眼睛看我。有次竟罵我是野種。我說尉澤再怎麼著你也是一孝子,老子的帳兒來還。於是我用武力逼迫尉澤幫我在池塘抓了一盆的青蛙。我站在我家地陽台上,用一根很長的管子一直伸到尉澤父母的臥室,把青蛙一隻一隻地又管子輸送過去。不一會兒,呱呱地哇叫聲逗的我張開了嘴。沒準兒尉澤他爸媽還以為回到了田園之中呢!不過要站在尉澤的角度看,確實有點吃裏扒外。他說夜北你真天才啊。並且還把他父母臥室的窗子和門關地緊緊的對我說怕讓蛙兒門給溜掉了。尉澤他媽回來後先是氣得說不出來話,然後就母老虎發飆,大罵特罵。她無證無據,總不能指著我一小毛孩的鼻子要我給他們整理房間吧,否則我把他們的被子整的像漫天飛舞的雪花那可就更慘了。嘿嘿!可尉澤後來對我說他後來又把那些青蛙統統捉住,他媽為了報仇,抽了它們的筋,扒了它們的皮,僅留了青蛙腿給油炸吃了。媽呀!難怪那天晚上我總聞到一陣陣撲鼻的香味兒。饞死我了。早知道這樣我自己也留幾隻了。當天晚上尉澤不緊不慢地掏出一個飯盒說,丫頭,口水別滴在地上了,給你留的有呢!剛伸手欲搶,尉澤卻縮回手提出了一個讓我現在想起來就覺發惡心的問題:丫頭,咱們可要先說好了,長大後我要討你作老婆的。我當時不知怎麼地也就給了他一個惡心的回答:好啊!如果我30歲後實在沒人要我,我就隻好嫁於你嘍!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