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江織沒有去赴薛寶怡的約,被他嘮叨了好一陣,說他有了老婆忘了兄弟,江織心情好,照單全收,一律不反駁。
下午五點,他把周徐紡送到了溫白楊家的小區。
到了溫白楊住的那個樓層,江織就沒再過去:“我不進去了。”他把手裏的禮盒給周徐紡,“這是給喬南楚女朋友的禮物。”
周徐紡點頭:“你現在就回江家嗎?”她很不舍得他走。
江織摸摸她被風吹紅了的小臉:“嗯,老太太已經在催了。”
周徐紡撒開抱著他的手,眼裏全是不舍:“路上有積雪,你開車要小心。”
“好。”江織囑咐她,“吃完飯不要自己回家,我那邊結束了就過來接你。”
周徐紡說好,又補充了兩句:“要是你奶奶不讓你出來,你別跟她爭,你出不來我就去江家找你。”
“行,都聽你的。”江織站在過道裏,“進去吧。”他想等她進去了再走。
溫白楊家的門口就在前麵四五米的地方,周徐紡慢慢吞吞地走過去,一步三回頭。
江織失笑,有把她拉回身邊了:“這麼舍不得我啊?”
“嗯。”很舍不得。
江織低頭吻她。
正好,前麵一戶人家開了門,一對母子一出來就撞見了。
那小男孩三四歲,正是好奇又懵懂的時候,眨巴著大眼睛盯著看:“媽媽,那兩個人在幹什麼呀?”
孩子的媽媽很年輕,伸手把小孩眼睛遮住了:“寶貝閉上眼,不可以看哦。”
小男孩很怕怕,有哭腔了:“我剛剛看到了,媽媽,我是不是要長針眼了?”
周徐紡:“……”
她羞得把頭埋在江織懷裏不敢抬起來,他還笑。
又磨蹭了好些時間,江織才走。
周徐紡去敲了溫白楊家的門,想到她聽不見,便又發了短信,不一會兒,溫白楊來開門了。
溫白楊的房子裏布置得很溫馨,裏麵擺了很多她手工做的小物件,因為是過年,大多是喜慶的紅色。
她是周徐紡見過的最心靈手巧的姑娘了。
“新年好。”周徐紡問候。
溫白楊用手語回:“新年好。”
周徐紡記下這個手語了,她記性好,溫白楊比過一兩次的手語她基本都能記得,簡單的日常對話也都看得懂,隻有複雜的需要溫白楊手寫。
“我泡了茶,你要喝嗎?”
周徐紡說:“要。”
溫白楊圍著圍巾,去餐桌把茶壺端來,還有幾盒小點心,都是她自己做的,擺盤很精致。
周徐紡喝了一口熱乎乎的茶:“很好喝。”
溫白楊用手機打字:“是我自己做的,還有很多,你要不要帶一些回去喝?”
周徐紡點頭:“謝謝。”
她嚐了一塊點心,味道也特別好。
她的好朋友不止心靈手巧,廚藝也特別好,誰能娶到這麼好的姑娘,肯定是好多輩子修來的福分。
心靈手巧並且廚藝很好的溫白楊指了指廚房。
周徐紡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幫你。”
“那你幫我摘菜。”
“好。”
晚上七點,江家一大家子都到了,幾個旁支也來了人,堂屋裏擺了兩桌,桌上擺放了各種堅果零嘴。
老太太讓人沏了兩壺大紅袍,與旁支的幾個長輩閑聊,小輩們端端正正圍坐在一旁,或安靜聽著,或附和說著。
就江織,最不管規矩,沒骨頭地坐著,低著個頭,老半天不抬起來。
江老夫人喊了他一句:“織哥兒。”
“嗯。”他還沒抬頭,嘴上應了。
這要是別人,老夫人早生氣了,也就這小孫子,她舍不得訓:“幹什麼呢?怎麼一直在看手機?”
江織回:“有事兒。”
周徐紡說她在溫白楊家包了餃子,問他愛吃什麼餡兒的。
他也不說什麼事兒,老夫人便以為是公事:“大過年的,把工作都放放。”
江織回了周徐紡一句:你包的就成。
他這才把手機放下。
又閑聊了一會兒,江老夫人吩咐下人收拾桌子,擺餐具開飯,在這空檔裏,她對一眾江家人說:“有個事兒要跟你們說。”
江維開坐老太太右邊:“母親您說。”
幾個小輩也都仔細聽著。
老夫人坐上座,穿著絳紅的刺繡旗裝,頭發盤成髻,別了玉簪,手裏抱著個暖手的爐子,老人家精氣神很好,目光矍鑠:“等開春後,織哥兒身子好些了,我便把他父親名下的股份都轉還給他。”
江家老爺子逝世前,把江家的股份分成了六分,妻子和五個子女各一份,江織父親早逝,他們三房這份,一直是由江老夫人管著,江織成年後,老夫人提過要讓江織接手,隻是他跑去當了導演,這事兒便擱置了這麼久。
二房的駱常芳附和了老夫人一句:“這樣也好,孝林也多個幫手替他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