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女士接受。
屏幕上先竄出來一個雞頭:“咯咯咯!”
江織:“……”
這隻雞肥壯了太多,他差點沒認出,不正是周徐紡送他的那隻——宋女士的愛寵雙喜。
江織喊了聲:“伯母。”
宋女士笑眯眯地答應,手裏抱著愛寵,問:“雙喜媽媽呢?”
宋女士有一顆少女心,拿雙喜當孫女,給它織了不少小毛衣和小鞋子,此時的雙喜身上就穿著一件格子的毛衣裙子,頭上還戴著個同款毛線貝雷帽。
江織覺得有些難以直視,盡量不看那隻雞:“她在摘菜。”
宋女士就問了:“你掌勺?”有點懷疑啊。
“嗯。”
雙喜又在咯咯咯。
宋女士在它雞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雙喜別動,教你爸爸做菜呢。”
江織:“……”
搞得真像他的種似的。
宋女士又問:“東西都買好了嗎?”
“單子上的都買了。”單子是宋女士昨晚列給他的。
宋女士還以為是雙喜媽媽要做飯,沒想到是嬌養長大、十指沒沾過陽春水的雙喜爸爸。
“行,今天先做兩個簡單的。”宋女士問,“你媳婦兒喜歡吃甜是吧?”她問過阿晚不少關於雙喜媽媽的事,知道雙喜媽媽跟雙喜爸爸一樣,喜歡牛奶和棉花糖。
這邊,江織被‘媳婦兒’這個稱呼取悅到了,嘴角往上翹:“嗯,我家的喜歡吃甜。”語氣裏有炫耀的成分。
宋女士說:“那就做糖醋排骨。”
江織:“可以。”
他把手提電腦挪了個角度。
宋女士環顧了一下廚房,開始遠程指導了:“你先焯一下排骨。”
焯?
江織露出迷茫的表情。
一看就是第一次進廚房。
江家是大家族,江老夫人又是書香門第出身,家裏還保留了舊時的習慣和傳統,男孩子是不得進廚房的。
君子,重內修,要貴養。
何況是從小體弱多病的江織,穿衣喝水都有人伺候。
這樣嬌養出來的小公子,為了心愛的小姑娘,要食一食人間煙火了。
宋女士頗為感歎啊,有一種嫁女兒的欣慰感,那種心情知道嗎?怕閨女嫁出去了什麼都不會,會遭夫家嫌棄,當娘的要在女兒出嫁之前傾囊相授。眼下就是這種感覺。
宋女士懷抱著這樣的心情,開始指導了:“用你左手邊那個鍋,先裝半鍋水燒熱。”
江織拿了鍋,去裝了半鍋水,放上去,然後開火,打了三次開關,沒火,他回頭,看電腦:“火打不著。”
宋女士隔著屏幕查看:“煤氣開了嗎?”
江織漂亮的桃花眼裏漣漪微蕩:“要開嗎?”
宋女士:“當然要。”
江織:“在哪兒開?”
宋女士:“……”
她感覺這道糖醋排骨,做起來過程會很艱辛啊。
二十多分鍾後。
周徐紡在客廳喊:“江織。”她手裏拿著兩片番薯葉子,搖啊搖,說,“我摘完了。”
江織從廚房出來,身上穿著一件粉色的圍裙,裏麵家居服的袖子卷著,手臂上還有水:“土豆會刨嗎?”
周徐紡很幹勁十足:“會。”
看她把番薯藤剝得多幹淨,一點皮兒都沒有了。
江織去廚房拿了兩個土豆和削皮刀,給周徐紡:“要輕點,別傷到手了。”不給她找點事做,她肯定是要去廚房幫忙的。
他不想她去,就是不想,就想供著她。
周徐紡:“嗯。”
她剛接過土豆,突然咣的一聲!
江織問:“什麼聲音?”
周徐紡反應了一下,指錄音機:“磁帶。”她說,“我忘關了,它一直在放著。”
駱青和和彭先知從花房離開後,磁帶裏就沒有別的聲音,她以為後麵沒有內容了。
江織走過去,把聲音調到最大。
剛才那一聲,是花盆砸地的聲音,然後有腳步聲,還有撞到花架乒乒乓乓的聲音。
“這麼怕我?”
是男人的聲音。
還有慌張害怕時發出的急喘聲,是另外一個人。
“你躲什麼。”
“那天在門外的是你吧。”
“看到了嗎?是不是都看到了?”
男人話音落了,咚的一聲響,後麵就沒有聲音了。
再過三兩分鍾,磁帶轉到了最底部,結束。
江織倒回去,再聽了一遍,確定了:“是駱常德。”
周徐紡也聽出來了,裏麵隻有駱常德一個人的講話聲,另外一個從頭到尾沒有開口,她說:“另一個人是我。”
江織跟她一樣的猜想:“你可能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了。”
怪不得駱常德費盡心思也要拿到這盤磁帶。
駱家的水,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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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左右,不想分成兩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