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交給我。”報複之類的事情,他去做就行,他不怕髒了手。
周徐紡趴在枕頭上,有點犯困了:“好。”
江織靠近她,手繞過她的脖子,把從唐想那拿來的項鏈給她戴上。
她眼睛一眨一眨,用臉蹭他的手背:“你見過唐想了?”應該是唐想設法讓他知曉了來龍去脈。
他點頭:“紡寶。”
“嗯。”
“我不會放過駱家任何一個人,”他眼裏壓抑著情緒,音色低沉,“到時候你別攔我。”
涉及到周徐紡,他沒什麼胸襟,斤斤計較得很,誰欠了她的,他都要討回來。
殺人償命,有怨報怨。
“不攔。”她就隻有一個請求,“但你不要犯法好不好?”她不想江織因為壞人去做不好的事。
“我盡量。”
隻是盡量。
他保證不了,如果正當途徑不頂用,他還是會用不正當的手段,總之,這個仇,非報不可。
那她也隻能盡量拉著他,不讓他做個違法亂紀的人,要是拉不住……她就要毀屍滅跡了。
周徐紡打了個哈欠,好困:“江織,你不抱著我睡嗎?”
她跟江織一人睡一個枕頭,中間隔的距離還可以躺一個人。
江織睡在他那個枕頭上,忍著才沒有靠過去:“你不是嫌我睡相差嗎?”
他的語氣裏,是有怨氣的,讓周徐紡有種錯覺,好像她好過分,做了罪不可赦的事情一樣,她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己是有點不通情達理了,所以她知錯就改:“你想抱我就讓你抱好了。”
江織立馬挪過去了,抱住她,跟她擠一個枕頭,並且信誓旦旦地保證:“我今晚不會踢你的。”
flag立得太早了。
後半夜,突然咚的一聲響。
江織翻了個身,手一伸,沒摸到人,他立馬驚醒了,坐起來喊:“紡寶?”剛睡醒,有點奶音。
屋裏燈沒開,浴室燈也沒開,他沒睡飽,眼角紅紅的,瞳孔裏像能掐出水來,頭發也被壓得亂糟糟,白皙的臉上有兩道枕頭壓出來的印子。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按了床頭燈,在屋子裏掃視了一圈,沒看到人。
“紡寶?”沒人應,江織納悶了,“去哪了?”
他掀開被子打算起床,一隻手突然從地上伸到了床上來,然後一個頭冒出來:“我在地上。”
江織瞌睡全醒了:“你在地上幹嘛?”
周徐紡從地上爬起來,撣撣身上的灰:“你把我踹下來的。”
江織:“……”他試圖申辯,“我踹的?”
“是!”
算了,他還是不要申辯了,默默地、老老實實地睡到最裏側去。
可有什麼用呢?他隻要一睡著,就不老實。
托了江織的福,周徐紡早上醒來腰酸背痛,且精神不振,她吃完早飯就爬回床上了,要睡個回籠覺。
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
因為快年關了,江織的工作差不多都停了,他也不外出,在周徐紡這兒窩著,看看劇本看看她,時間一晃就過。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周徐紡接了電話:“喂。”
是送外賣的小哥:“周小姐,您的外賣。”
她十二點點的外賣,現在已經一點了,屋外在下雨,可能因為天氣不好。
“請稍等。”江織在廚房熱牛奶,周徐紡同他說了一聲,“我下去拿外賣了。”
“穿好衣服。”
“哦。”
她套了件外套,出門了。
下了樓,門開一小條縫,她把頭探出去。
送外賣的是個中年男人,身上穿著黃色的工作服,他沒有撐傘,身上已經濕透了:“是周小姐嗎?”
三九天,是帝都最冷的時候,說話的時候,都會冒‘白煙’。
周徐紡回答:“是我。”
對方雙手把袋子遞上,頭發上的雨滴順著流到了臉上,再又滴在了袋子上:“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周徐紡伸出一隻手,接了外賣:“沒有關係。”她說,“謝謝。”
男人沒有立刻離開,他還站在外麵,因為天氣太冷,有些哆嗦,解釋:“來的路上摔了一跤,把湯都灑了,湯的錢我另外算給您可以嗎?”
周徐紡看了一眼袋子,上麵還沾有血漬,被雨水衝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