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楚瞧了瞧地形:“後麵還有個屋子。”
江織瞧著他,眉眼落了清暉:“中間有十米,你飛過去嗎?”
“如果有工具,飛過去也不是不可能。”喬南楚補充,“當然,普通人想也別想,得是經過了特殊訓練的。”
江織又推翻了他的假設條件:“後麵那屋子是平頂,沒有任何抓取的地方,用不了工具。”
那就插翅難飛了。
喬南楚捏這個打火機,在手裏轉了轉:“所以?”人是怎麼逃走的?
江織又拿出方才那套一本正經的說辭來:“所以是黑無常大人啊。”
喬南楚笑,臉上少有這麼興致勃勃的時候:“本來還隻是懷疑,看你這麼護短,可以確定了,就是你家那個。”
被戳穿了,江織不滿:“做警察的,說話要講證據。”
“證據沒有,聳人聽聞的小道消息倒有不少,跑腿人的圈子裏,傳她三頭六臂刀槍不入,說是無所不能。”喬南楚眼神玩味,“你家那個真會飛簷走壁?”
江織沒有正麵回答,他煞有其事地胡說八道,還用了那種洋洋得意的口氣:“她可能是封印解除的仙女,法力無邊。”
“不是黑無常大人嗎?又變仙女了?”
“少來套我話,去吃你的酒。”江織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最多十分鍾,就要收場了。”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喬南楚沒聽明白:“收什麼場?”
他不說了,拖著懶洋洋的步子走了。
十分鍾啊……
喬南楚掐著時間等,到第八分鍾的時候,江家的下人腳步匆忙地跑了進來。
“老夫人,駱家兩位小姐打起來了。”
相鄰兩桌都聽到了,這駱家人啊,一刻都不消停。
江老夫人還坐著,神色自若,事不關己的態度:“這是駱家的家事,去跟親家公老爺子說。”
下人會意,去告知了駱懷雨。
他喚了唐想過來,拄著拐杖才剛站起來,尖叫聲就已經傳過來。
“啊啊啊啊啊啊——”
還是駱青和。
今兒個,她是要把臉一次丟個盡啊。
前頭屋子的大廳裏,駱家堂姐妹正‘打得火熱’,確切地說,是駱穎和單方麵毆打駱青和。
地上,全是藍色花瓣。
不知道是什麼植物,花開六瓣,是微微透明的藍色,沒有葉子,莖上有刺,尖尖細細的,有指甲那麼長。
駱穎和握了一把在手裏,發了狠地往駱青和身上抽。
駱青和被那刺紮得慘叫,絆倒在地,剛剛又被噴了水,實在沒有力氣爬起來,隻能蜷縮著後退,她氣極。
“住手!”
“我偏不。”駱穎和也不知痛,捏一簇花梗,狠狠一甩,結結實實抽在駱青和的後背上。
她痛得大叫。
駱穎和卻越抽越興奮,眼睛都紅了,脖子上青筋都爆出來了,一邊發了瘋地抽打,一邊破口大罵。
“你算什麼東西?”
“憑什麼成天對我指手畫腳!”
她毫無理智,瞪著駱青和,手裏拽著一把花莖,瘋狂的怒意全部發泄在駱青和身上。
暴躁症。
她發病了,甚至比之平常,更失控。
那束花的花瓣已經全部掉了,細長的刺刮在身上,拉出長長的血痕,駱青和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被逼退到了牆角,她大喊:“駱穎和!”
她非但不收手,反而更亢奮了,高高抬起手,直接就抽在了駱青和的臉上。
“你拽什麼拽!”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不就比我大了幾歲!”
“你不是很狂嗎?”
“你狂啊!啊!”
罵一句,她抽一下,平日裏被壓製的不甘和憤怒,這會兒全被激出來了。
跟瘋了似的。
江扶離上前去拉:“穎和。”
駱穎和用力甩開她:“滾開!”
“駱穎和!”江扶離拽住她抽人那隻手,“你冷靜點。”
她根本不聽,眼神要吃人似的:“再不滾開我連你一起抽。”
不對勁……
她隻是有輕微的暴躁症,不至於癲狂至此。
駱青和扶著牆,踉踉蹌蹌地爬起來,剛邁出腳,被駱穎和一把拽住了頭發,狠狠拖過去。
“你去哪?”
駱青和痛得眼淚都出來了,蓬頭垢麵,臉上全是血痕,她死死咬著牙,恨極,隻是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頭發被人拽著,她整個人往後仰。
那花莖,又抽上來了。
駱穎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裏麵全是紅血絲,精心打理的頭發全部亂了,她手裏拽著一把頭發。
“誰讓你走了?”
她推著駱青和,撞在了牆上,拿著那把帶刺的花梗死死往她身上摁:“我還沒教訓夠你,誰讓你走了!”
駱青和還發著高燒,動彈不了,恨不得弄死這個瘋婆娘:“你這個瘋子,最好弄死我,不然——”
駱穎和直接一巴掌抽過去。
“我是瘋子,我是暴躁狂,那也比你們父女倆好,你是個畜生,你爸也是,他連自己的親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