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塗塗見他如此,看著越來越亮的東方,說:“看來我們都要死在這裏了,我剛才沒想過自殺。”
秦丘咽下口水,說:“你如果死了,我肯定也會死在這裏的,所以你不能自殺。”
“你喜歡上她了?”
“誰?”秦丘剛說出誰就覺得慚愧。
“剛剛被我殺的女子,宛晨是吧?”
“不知道。”秦丘低下了頭,他說的實話,他也不知道那種感情是不是喜歡。
“那次舒服嗎?”
關塗塗雙手抱膝,下巴放在膝蓋上,漠然的看著黑黑的玄武甲。
秦丘耳根子又熱又燙,剛才的一絲欣喜、感動、熱血一下子變成羞愧難堪。
“嗯,舒服。”
那次雖然很尷尬,但是同時又很刺激,之後他還回味過幾次,真的很舒服,他不想撒謊,便照實說了。
“你有過幾個女朋友?”
“一個,不過不久前分手了,我們也沒有——”
“噢!這倒是挺意外,所以,你如此在乎她,我就可以理解了嗬嗬。”
氣氛一下無比尷尬,周圍的空氣仿佛是凝結的果凍,將二人緊緊包裹,不能呼吸又無法靠近或者離開。
中門的結界已經消散,音樂可見深藍的天空。
秦丘望望天,鼓起勇氣,輕輕了碰了一下她受傷的肩頭,說:“痛嗎?你殺了我走吧,已經沒有時間了。”
關塗塗轉頭看著他,說:“我也不想走了,我一個人也走不出去。你真的願意犧牲自己?其實,你可以自殺,為什麼要讓我動手,你不是說不喜歡我再殺人嗎?又為什麼讓我殺你?”
秦丘沒有說話,他心裏很是矛盾,他想犧牲自己換關塗塗一個逃命的機會,可他做不到自殺,可能是怕,可能是膽怯,不論怎樣,自殺這種事情他做不到的。
某種程度上,他救薑倫或者關塗塗,不是因為個人感情,而是因為他接受這麼多年教育所形成的價值觀和道義的驅使。
“你的武器呢?”他突然發她的那根棍子不見了,順便轉移話題。
關塗塗一笑,右手伸開,一根鋼筆粗細的棍子就伸了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
“傳說是用月亮上那顆桂樹的樹枝做的,一直在我身邊。”
“誰給你的?”
“嗬嗬,我也想知道。”
“吾——後——嗎?”
“是吳剛吧。”秦丘說,他聽見一個聲音。
“吾——後——”
“傳說是吳剛伐桂,誰知道有沒有關係呢。”關塗塗說。
“剛次不是你在說嗎?什麼聲音?”秦丘驚鄂的看著關塗塗,說,“吳侯,你聽見了嗎?”
關塗塗立馬警覺起來,說:“你聽見什麼了?我沒有聽見,吳侯?”
秦丘慢慢的站起來,看看四周,靈水鎮伸在空中的蛇頭已經不見了,一陣恐懼襲上心頭。
“我聽見有人在說話,說吳侯——又來了!”
“吳侯——是我,是我。”
關塗塗沒有聽見有人說話,見秦丘張望四周,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她知道肯定有事發生,說不定有一線生機。
“你——你是誰?你在哪兒?”秦丘驚惶的望著四周叫道。
“是我——我在——你——下麵。”聲音蒼老而悠遠。
“下麵?”秦丘望望下麵,水已經漫上來,這水顯然不是正常的水,幽深黑暗,“在哪裏?我沒看到你。”
“是我啊,你在我背上。”
“啊!你是靈水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