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漸顯魚肚白,結界與外界幾無區別。
關塗塗眼見王弼的巨爪朝自己抓來,全身而退已不可能,一個旋踢朝他麵門踢去,以攻為守,希望他為了自保而退卻。
可王弼並不是這麼想的,他肢體本就巨大,每招每式一旦發出想要臨時變幻就十分不易,關塗塗的攻勢雖然淩厲,自己未必承受不起,而若錯過這次機會想要傷她就太難了。
關塗塗無論如何也躲不過這近身一抓。
十分鋒利的巨爪在她右肩挖出三條血痕,王弼的右臉也挨了重重一腳,一飆鮮血從口中噴出。
二人同時受傷。
“啊,塗塗姐……”
見關塗塗受傷,薑倫又擔心又無助,一顆焦急的心在胸中不住的翻騰。
“啊!塗塗姐受傷了!秦哥,你感覺怎麼樣了?”
“好多了!”秦秋答道,
進入手臂的寒氣減弱許多,身體也熱了起來,那塊墨玉已由原來的球形變成了扁平一塊。
關塗塗左手握在右肩之上,血流不止,閃著寒光的棍子幾被染紅,周身的光華忽明忽暗。
王弼掙紮著爬起來,喘著粗氣,從獠牙縫中噴出一股液體,惡狠狠的盯著關塗塗。
二人僵持對立,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朦朧的柔光籠罩全身,長發飄逸處如夢似幻,秦丘看得有點呆了。
寒氣已經消失殆盡,他緩緩的伸開手掌,那塊墨玉靜靜地停在掌心,之前的幽光已經消失。
薑倫不敢再去碰玉,遠遠的看了一眼,說:“秦哥,你要是有什麼感覺,一定要馬上告訴我,這玉太奇怪了,我擔心你會變成怪獸,我還是不要碰了。”
秦丘苦笑一下,站起來,把玉放在口袋,薑倫說得也不是不可能。
薑倫拖著不便的身體移到秦丘後方,緊緊的握著刀,盯著他,眼神一刻也不敢離開,生怕他變成怪獸。
如果秦丘也像劉偉一樣變成怪獸,他會毫不猶豫的將他砍死。
現在塗塗姐和那人對峙,關蘭一個人在鑽甲,如果秦丘變成怪獸,最先受到攻擊的肯定是自己,所以,必須先下手為強,不為別的,隻為自保。
如果秦丘和關塗塗互換,他就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的。在他心裏關塗塗就和天神一樣,他看了一眼關塗塗,那不是就是天神嗎?
關塗塗微微轉身,看見秦丘已經站起來,大聲喊道:“你沒事吧?”
秦丘見她都受了傷,還惦記著自己,很是感動,說:“我沒事,你放心。你傷勢怎麼樣?”
“我沒事!小心關蘭!不要把東西給他!”關塗塗說。
“哦!”
也許你真正關心的是這玉吧,秦秋心想。
“王弼!你們不要打了,這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有必要兩敗俱傷。”
王弼圓鼓鼓的大眼望向秦丘,再看看關蘭,殺氣稍減,緩緩的往後退了一步。
吱吱的響聲終於停了,關蘭將取下的玄武甲收起來,朝王弼使個眼色。
王弼向關塗塗做了一個休戰的手勢,關塗塗會意,小心翼翼的退到秦丘的邊上。
大家都是聰明人,眼下結界馬上就要消失,如果再不出去,先是弱水由地下漫出,再是江水,再大的本事也難逃。
“他到底是誰?”
秦丘看著關蘭,問關塗塗。
關塗塗看了他一眼,慢聲道:“不知道。你也沒看出來?”
“沒有!”秦丘。
王弼拿過玄武甲,滿意的笑了。
“亥望使者,謝謝了!我們日後還有機會交手,到時最好是分出勝負。”
關塗塗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秦丘看著誌得意滿的王弼,又憤怒又沮喪,自己空有黃帝天魂,竟一點用都沒有,眼睜睜看則他拿走玄武甲,何時才能替馮斌報仇?
這玄武神獸也是廢物,像個死的一樣,別人在你身上鑽洞都沒感覺嗎?還神獸!
王弼拿著玄武甲,衝天大號一聲,吼聲一停,朦朧的天邊突然飛來兩條繩索,不偏不倚的落在他們二人腳下。
他把繩索撿起來,說:“我們就先走了,之後肯定會再見的哈哈哈!”
說完把繩子拉了兩下,稍時,繩子好像受到巨大的拉力,立馬變得緊繃,飛速的將他拉向空中而去。
關蘭見王弼消失,拿著繩子,轉過身,看著秦丘說:“你跟我一起走嗎?”
聲音口氣與之前判若兩人。
秦丘一臉茫然,他現在已經知道這個關蘭根本不是關塗塗的手下,不能相信,可為什麼他要讓我跟他走呢?
他看看關塗塗,見她眉頭緊鎖,眼神中藏和殺氣,說:“謝謝,不用了。”
“真的嗎?”關蘭說,“你們未必來得及了。”
“不用!”秦丘肯定的說。
關蘭黯然道:“那好吧!”
說著轉過身,拉了兩下繩子。
就在此時,關塗塗突然撿起地上的斷刀朝關蘭飛去,速度非常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