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需要去操心的事,現在說的是你的事情,為什麼你和韓乾一起回國,現在你卻一個人飄在陸家,芊芊呢?”
“事情很簡單,因為我逃跑了……小猴子在韓乾那,我很放心。”
而陸雙這不鹹不淡的話,卻著實震驚到陸棲遲了。
“你逃跑?你跑什麼?陸雙,你瘋了!”
陸棲遲嚴肅的說道,或許這就是他費解的根源。
當然,在陸雙詳細給陸棲遲描述了昨天發生過的一切之後,以及她未來的計劃和韓乾的電話後,他依然是這句話,“你瘋了。”
頓了頓,又補了句,“不,是你們兩個都瘋了。”
或許吧,她瘋了,韓乾也瘋了。
瘋的噬心蝕骨。
陸棲遲不停的歎著氣,最後除了“瘋了”竟然也沒有說出些其他來,隻是不停的哀怨搖頭。
然後他便離開了陸雙的房間,去洗澡了。
畢竟旅途疲憊,他換身衣服還需要去醫院。
陸雙隻是平靜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陸棲遲並沒有像吳院長那般責怪她,沒有惡狠狠的給她一巴掌,甚至沒有過多苛責她一個字。
可就是這樣……她才會更加害怕,愧疚,心裏惴惴不安。
這不安來自於很多方麵,未知的,已知的,甚至……或許還是因為韓乾那句,他們兩個玩完了吧。
陸雙的右手摁了摁自己發疼的左肩,隨後緊緊合上了眼睛。
這一次……她不打算去挽留韓乾什麼了,如果他們兩個人勢必要在人生的後半段彼此折磨,那麼……她更希望自己的姿態好看一些。
不強求、不挽留。
這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該有的模樣了。
雖然……起初她要的無非隻是個答案,可來來去去,他們兩個人終究將對方逼到了這副境地。
*
一天一夜,陳安洵帶著隊伍如火如荼的工作著。
那句突然間出現在山腳下的男屍,似乎成為偵破強哥這起案子的關鍵。
順藤摸瓜,他們也找到了不少線索。
好像冥冥之中,一切的一切都自有關聯。
比起強哥的案子,荒野男屍案明顯漏洞百出,幕後凶手在殺人的時候似乎很匆忙,是從背後一刀抹了那個男人的脖子,胸器也在現場,甚至很多證據都沒有來得及銷毀。
而陳安洵可以確定的,就是那個死在山腳下的男人,確實就是那個給他車子動了手腳的男人。
死者是某家汽車修理廠的資深修理工,精通車子構造。
否則也不會將車子的刹車片破壞得如此不著痕跡……車子在行駛的前半路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異樣。
在事發當日早上,這個男人收到了一筆二十萬的跨行轉賬,這筆錢對於一個汽車修理工,哪怕是再資深的人,都是一筆大數目了……差不多是他三年的薪水。
而他身上的口袋裏裝著那幾個修理汽車的扳手,扳手上沾的機油,以及可以提取到的各種物質化驗結果比對來看,這些扳手確實都接觸過陳安洵的車子。
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幕後凶手買通了這個人,事後這個男人又被殺人滅口,而唯一還有疑點的地方,便是他死亡的地點……
為什麼要是這個山腳?
是他在逃亡的過程中被人攔下了嗎?還是……被人故意殺死在這種地方?
陳安洵來不及顧及這些,畢竟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都還算是有進展。
更加具有突破性的,甚至還有那些他遲遲沒有解開謎底的過往……
陳安洵調查過死者的所有銀行卡,四年半以前,在韓乾出事的那個早晨,這個人也收到過一筆二十萬的轉賬,不偏不倚,更加巧合的,便是這兩筆二十萬皆是由同一個賬戶轉出,輾轉了幾個不同的賬戶,隨後彙入了死者的銀行卡裏。
或許凶手以為,四年半以前的事情了,不會再有人追究,所以才會如此放鬆警惕。
陳安洵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樁變相的買凶殺人。
而幕後黑手的目標除了他,還有韓乾。
對於他們刑偵隊而言,這一晚的調查還是有著大踏步般進展的……
冷顏,也就是監獄裏的強哥已經脫離了危險,陳安洵特意安排的人手盯梢般的守在醫院,但為了不打草精蛇,人大多安排在暗處。
這是假強哥,可是真正的強哥呢?也不能從人家蒸發了吧。
後麵他們需要做的,便是引蛇出洞了……
如果想要引蛇出洞,那就必須要有引誘她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