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

韓總要出門,陸雙特意起了個大早,幫他選了西裝和搭配的領帶以及手表。

她穿著懶散的睡衣,沒有洗漱,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陪他吃過了早飯。

送他出門坐上車子,然後,吻別。

“程耀靈一會兒就過來了吧?”

“恩。”陸雙頷首。

“她到了之後,發個微信給我。”

“恩。”陸雙再次點頭。

雖然韓乾說,他不去參加陳林深的婚禮,但她總覺得或許這個男人要去做的事情,比陳林深的婚禮更加恐怖,否則又怎麼會這麼婆婆媽媽的對她叮囑來叮囑去。

“要記得按時吃飯,吃多一點。”

“恩。”

“那……晚上等我回來。”

“好。”

韓乾擎起陸雙的手,在她的指尖吻了吻,隨即升起了車窗玻璃,讓司機開車離去。

送韓乾出門,大概是陸雙唯一能夠離開別墅的機會了。

她站在沙灘上吹著風,很快便被張叔請回了別墅。

陸雙真的不知道韓乾這個家夥到底在擔心什麼,總是謹小慎微,生怕她站在沙灘上被韓坤的人暗殺了似的。

為了不讓他擔憂,陸雙當然回聽話,乖乖進了門。

*

C市,普利塞特酒店。

此刻已經被陳家闊綽的包下了頂層的宴會廳,以及所有VIP房間,隻為了陳家二爺陳林深的婚宴。

眾所周知,陳家是黑道起家的。

雖然陳老爺子金盆洗手不再沾染道上的事情,規規矩矩的做起生意來,可畢竟陳家多年的人脈都在道上,跺跺腳震一震的聲望猶在。

陳老爺子讓位後,深爺便接手了他全部的活計,深園的名望更是比老爺子在位時更加高漲。

這次的婚禮雖然排場極大,卻並沒有對外開放,隻邀請新郎和新娘家族的世交好友,用最多的錢,做最豪做低調的婚禮,大抵是主旨。

當然,陳家的能力充分能做到。

普利塞特酒店的戒備森嚴,安檢門禁層層篩查,再加上陳家又是黑道起家,勢力龐大,自然不會有沒頭腦的狗仔隊敢混進去偷拍或是搶頭條。

婚禮的一切,都異常神秘。

當然神秘的不隻是婚禮的細節,還有深爺迎娶的對象。

眾所周知,陳林深是結過婚的,並且給了他的妻子極近的榮寵,甚至會一擲千金邀約上百名媛貴族,隻為了陪她聊天解悶。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愛妻如命的深爺,不再帶著他的妻子進進出出了。

甚至在公眾場合,不是獨身一人,就是帶著秘書在側。

再後來……雖沒傳出二人離婚的消息,這婚禮的請柬卻送到了各家的府上。

深爺二婚迎娶的,是Z市滕家的大小姐滕妙音。

可以說得上是門當戶對、互惠互利的好緣分了。

聽聞滕家小姐久居國外,在一年前的某次宴會上看到了陳林深,一下子便被他迷得七葷八素,自動自發的到陳家報道,毛遂自薦般的向陳老爺子推薦了自己。

畢竟這個圈子中的婚姻總是不長久,滕妙音自然深諳其道,隻說若是林深離了婚,一定要優先考慮她。

萬萬沒想到,這機會就在一年後得到了。

坊間傳聞,深爺行事詭譎,比他的父親還要謹慎。

或許是怕他的身家被滕妙音套走,特意采取先婚禮後領證的方式,兩個人試婚三年,三年後再決定是不是要取得那紅本本。

換句話說,這婚姻是不受法律保護的。

但即使如此,滕大小姐還是一口氣答應了下來,在今天打扮得美豔異常,坐在新娘休息室中含羞帶臊。

新郎休息室內,陳林深的臉色始終冷若冰霜。

一大早,程耀靈便興奮的收拾好了東西,被司機送去海邊別墅,現在也不知道到了沒有。

那個丫頭沒有朋友,二十歲以後,從來沒有在深園以外的地方留宿過。

在陸雙打電話邀約她去海邊別墅小住之後,小靈子興奮得像個孩子。

想到那個嬌俏的丫頭,深爺的臉色終於柔和了幾許,隻不過在看到鏡子中出現的人時,又迅速斂去了全部表情。

“這樣就對了,你是我的接班人,殺伐果決是我們陳家人的天性!”

陳老爺子的大手猛地摁在陳林深的肩膀上,跟在他身後的,還有陳林深的母親。

二老看到自家兒子一身西裝的英俊樣兒,當真有一種大喜日子的雀躍。

“兒子,別怪媽媽保守。那個程耀靈有什麼好的,一輩子下不出蛋的母雞而已,空有一張狐媚子的臉,我打以前就不喜歡她,可妙音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