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雙似乎也在很認真的思考著程耀靈的問題,她的大學生活過得怎麼樣。

“恩……怎麼說呢,痛並快樂著吧。醫科很難念,不像韓乾他們商科。我們的一本教材要比他們三四本教材還要厚,扔過去能砸死人的那種。那個時候……我每天都認認真真學習來著,像老和尚念經一樣的背書,當我能學會些東西的時候,又會覺得很開心,覺得自己不是一個沒用的人……”

話音落,陸雙又覺得自己這樣鼓吹程耀靈的行為就像那些鼓動著人民群眾揭竿而起,舉兵造反的不良份子一般。

給無知少女洗腦,貌似和傳銷組織沒有分別。

想了想,她又默默補了句,“當然啦,我覺得人各有誌……你也不一定非要去做什麼厲害的事情,畢竟陳林深已經很厲害了。”

陳林深的厲害她今天也算見識到了,自家的私宅裏都有地庫,說是地庫,其實就是個私人的地牢,想關誰就關誰的那種。

像這種高端配置,也就是因為在南郊這種地方會神不知鬼不覺沒人發現。

如果在韓家大宅,那種市區黃金地帶,肯定會招來警察叔叔問東問西的。

陸雙有些出神,不知道韓乾和陳林深去研究什麼了。

也不知道北郊的罐頭廠,會不會找得到淼淼。

見陸雙在發呆,程耀靈也不再說話煩她了,她帶上了玳瑁義甲,開始撥弄琴弦。

這一次程耀靈彈得很認真,和剛剛那有一搭無一搭的模樣完全不同。

陸雙凝視著程耀靈的眉眼,好像能夠理解,為何陳林深要將她囚禁在這深園裏了。

她的氣質和美貌,是市麵上很少有的,一塵不染,溫婉怡人,柔弱得讓人舍不得傷害半分。

此時,她撫著琴,又在這古香古色的房間裏,一襲白衣,肌膚勝雪,陸雙隻覺得自己仿佛穿越了一般,不知不覺就看傻了眼。

程耀靈琴彈得認真,陸雙聽得也認真,竟然連門外站了人都沒有察覺到分毫。

一曲作罷,門口便傳來了清脆的掌聲。

兩個女人皆是抬眼去看,鼓掌的人是陳林深,韓乾隻是用手指抵著鼻尖輕聲咳了咳,在對上陸雙眼眸的時候,對她努了努嘴,示意她要走了。

彼時陳林深似乎被程耀靈迷得不著四六,他進了門走到琴邊,托起女孩的下顎細細密密的吻她。

程耀靈似乎對於在其他人麵前和陳深林親熱的行為習以為常,她仰著頭回應著,小手卻依舊安放在琴弦上。

陸雙對著韓乾點了點頭,這種非禮勿視的情況,她也不方便看,便拿起了手包走了出去。

出了門,陸雙便迫不及待的對韓乾問道。

“怎麼樣?能找到淼淼嗎?”

“林深已經安排人去查了,有消息會告訴我,回家吧。”

韓乾本就對宴會這種事情無感,如果不是為了讓陸雙去感受一下周遭的氣氛,順便探陸偉口風的話,今天他必然不會露麵。

此時正經事辦妥了,他也該帶著陸雙離開了。

畢竟從深園回家的路還很長,至少還有兩個小時。

韓乾這個家夥似乎很疲憊,上了車便一直合著眼睛,陸雙來時已經睡了很久,此刻精神頭便大好,再加上認識了程耀靈這樣的女孩子,又看到了陳林深的地牢,一時間話便多了起來,絮絮叨叨的和韓乾說東說西。

“陳林深是我們學校的同學嗎?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陸雙幹脆解開了後座的安全帶,跪在了座椅上,因為這樣可以更方便看到那個男人的表情。

“他沒念完碩士,退學了。”

“他為什麼退學啊?上都上了還會退學?”

“不知道。”

“你們不是好朋友嗎?怎麼會不知道……”

陸雙將腦袋抵住那個男人的胸口,若有所思的繼續道。

“剛剛我和程耀靈聊天,她說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過深園了,陳林深不允許她出門,你知道原因嗎?”

“不知道。”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陸雙鬧別扭似的坐起身,離開韓乾的懷抱,將臉扭到一邊。

韓總這才微微睜開眼睛,去看陸雙那望向窗外的小腦袋。

他歎了口氣,隻道,“或許……隻是害怕程耀靈有危險吧。”

就像他也害怕陸雙有危險一般。

陸雙和程耀靈短暫的見麵,很多事情無非隻是耳爾。她們兩個人沒有交換聯絡方式,甚至連個微信都沒有加上,就像兩個被家長帶出來一起玩的小孩,玩過幾小時便分別,下一次還會不會再見麵,全要看家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