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洵被陸雙這絢爛的手速嚇到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何說起,長吸一口氣,迅速調整狀態。
“額……那個……是這樣。我不能跟著隊裏一起去調查這個案子,但是我在徐隊去世前接到過他的電話,我將那些線索串聯起來,大概能知道幕後凶手是誰。徐隊是以試藥員的身份去做臥底的,因為那個團體一直在招收熊貓血的試藥員。他在打入敵人內部的時候,見到過陸偉,也就是你的二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二叔應該是那個團夥中的一員。陸偉幾天前曾經出現在第一醫院,見過你,見過你的父親……然後他就失蹤了,我調過第一醫院門口的監控錄像,他是被一輛黑色奧迪車帶走的,那輛車子的所屬……是韓盛集團,你的丈夫,韓乾。如果想要破獲這個案子,陸偉應該是第一嫌疑人,必須要撬開他的嘴……我覺得陸偉應該在你丈夫手裏。”
“說完了?”陸雙挑眉反問。
“恩,說完了。”
陳安洵重重點頭,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屏幕,關掉陸雙手機上的計時器,並附贈了一個陽光燦爛的微笑。
“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幫我了?”
“我覺得你的這些調查內容,應該去找你原來刑偵隊的同事去說。我不過是個醫生,幫不了你什麼,你說我救人就代表我善良?一方麵隻能證明我沒有被泯滅良知,另一方麵,治病救人是我的工作,天經地義的,說不上好壞。至於韓乾……他不過是個商人,也不是執法人員,他更幫不了你什麼。”
陸雙將手機放進白袍的口袋,伸手拍了拍陳安洵的肩膀,瀟灑一笑。
“那麼,祝你早日破案了,網管警察……”
“哎!你別走啊!”
陳安洵快走了幾步再次追上陸雙。
“最後一個問題,這真的是最後一個問題了。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一個東西,Toxic,是應該這麼念,我英語不好,可能念得不對!Toxic,你聽說過沒有!喂!陸醫生……陸主任!”
陸雙轉身的瞬間,眉心便緊緊蹙了起來。
Toxic,竟然又是Toxic。
陸雙不想思慮那麼多,她自然知道最快甩掉陳安洵的辦法。她隻需要走到自家父親病房附近,便會有韓乾的人出現,攔住這個男人。
“我知道我現在已經不在刑偵隊了,我來找你問這些內容,你會覺得我很可笑。可我覺得人都是要有信仰的,我的信仰就是要成為一個好警察,我被調離刑偵隊,真的不是我個人過失,而是因為……哎,反正事情很複雜。”
陸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腳步加快了幾許。
她承認,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如此鍥而不舍金石可鏤之人了。
一路從辦公室追著她上了電梯,即使電梯上不止有她一個人,卻還是不停止他的喋喋不休。
“這樣,你下班之後有沒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啊……你想吃什麼隨便點。”
“我想吃屎,你有嗎?”陸雙煩悶不堪,隻能用惡心人的方式讓他住口。
“額……現在沒有,一會就有了。”
陳安洵笑了,華麗麗的笑了。
“陸主任,你還真是幽默。如果你不想吃飯,那我請你喝東西……想喝什麼?可別說喝尿啊,怪惡心的。”
“你也知道惡心。”
電梯在VIP病房的樓層停下,陸雙大步流星的跑進了自家父親隔壁的病房。
韓乾安排的黑衣人們便立刻衝了出去,將陳安洵擋在門外。
陸雙雖然關了門,卻還是趴在門框邊,聽著外麵的動靜。
那個陳安洵……還真是個執著的人,在門外和保鏢們絮絮叨叨了很久才走。
臨走時,還不忘對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地吼了句。
“陸主任,我下次再來找你啊!你等我!”
天呐……真恐怖。
陸雙隻是靠在門邊輕輕順著自己的胸口。
陸棲遲跟她說的事情,她好像能明白一些,但又像是摸不清頭腦。
就像是一個毛線球纏在一起,理不清頭緒。
Toxic是一種藥,但它並不是毒品。
陸雙看過那個配比,按照她的了解,Toxic的成癮性並沒有那麼高。
其次……它也不足以致死。熊貓血的人應該對這種藥是免疫的,因此徐方肯定不是因為試藥而死。
很多東西在陳安洵的口中亂作一團,毫無頭緒……
陸雙能想到的,便隻有陸棲遲,或許他能有其他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