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我伸出食指放至朱唇上示意道:“先別說話。”我豎起耳朵,仔細分辨著走廊上來來往往的腳步聲。等過了一會兒後,確定外麵的走廊裏再無腳步聲響起。我才艱難地從自己的胸口之中扯出一塊烏顏色的破布條。
“小姐,這個破布條是?”忍冬看著我的一舉一動,心裏既詫異又困惑。“咳咳咳。”陡然間,胸口變得無比疼痛,好像有一股氣悶堵在胸口,使得我吸不上氣,隻能拚命地咳嗽。“小姐。”忍冬趕忙扶住我,一臉不安道:“小姐,你怎麼了?奴這就去再請大夫來給你瞧一瞧!”我搖了搖腦袋,虛弱道:“不用了,我沒什麼大礙。若是再將大夫請到府中,那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還有哥哥們就得更加擔心了。”
“小姐,話雖如此,但傷病可不能拖著啊!”忍冬麵顯憂慮,她握起我的手勸慰道:“小姐,你別硬撐著!要不然,奴還是先去請大夫過來罷。”
“真不用!”我有些懊惱,我對她說道:“我對自個兒身子心裏自有數,你別總是操心這些!”
“知道了,小姐……”忍冬垂頭喪氣的,讓人有些於心不忍。
“好了,等看完這破布條,你就替我去請大夫罷。”我放緩音色,做出退讓。
“好的,小姐!”
“忍冬,你坐下說話吧”我靠在枕頭上,對忍冬正色道:“當日我兄長二人留下抵禦刺客,我便和朝露、十月仨人一起坐著馬車往城裏趕。可誰知馬車在官道上走到一半竟然陷入了莫名出現的深溝裏。當我們三人改道沿著水路偷偷往城裏走,卻沒想到我的小腿上竟被沾著毒藥的利器所劃傷。更離譜的是,我居然在河邊昏迷十分之久,醒來時卻聽見十月說,朝露不知所蹤。隨後,我又和十月重新啟程,但那些刺客仿佛有了千裏眼和順風耳,竟然守在我們回城的小道上兩頭夾擊我們。這件事情的種種跡象簡直讓人匪夷所思,你說怪不怪?”
“小姐……”忍冬緊握我的雙手,哆嗦的害怕道:“不瞞小姐,奴此刻雖待在府中,可聽起小姐說起當日的種種遭遇依舊覺得毛骨悚然。這些刺客就好像是在小姐的身上安了一雙眼睛,不管小姐如何拚命地逃命,他們都能輕而易舉的找到小姐!”
“是啊,他們可不就是在我身上安了一雙眼睛。”我用手一筆一劃的撫摸著衾被上的花紋,冷聲道:“所以我要讓你幫我去查一查這塊破布條。”
“小姐,你說這塊破布條?”忍冬不解地問道。
“是。”我將手中顏色是烏色的破布條遞給忍冬,囑咐道:“等會你就去廂房換身小斯的衣裳,從西院的側門出去到臨江城內那幾家布匹綢緞莊去打聽打聽,莊內有沒有售賣過和這破布條同樣的料子。切勿記得要小心行事,不可讓人家發現了。”
“是,小姐,奴一定會辦好這件事的。”忍冬小心翼翼的將烏顏色的破布條收好,正準備放進自己的口袋。
“等會。”我指著她口袋中的破布條,提醒道:“忍冬,你用你的鼻子聞一聞,這破布條上是不是沾了些奇怪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