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秀宮的屋子構造很是別致,末尤雖然表麵上是與冰湖在同一間屋子,可就寢的裏閣卻是隔開的,一人一間。這樣說起來,就等於是共同享用一個客廳罷了。客廳中,冰湖一襲碧璽色旗裝,頭發盤在腦後戴上了鈿子,鈿子上點翠蝴蝶,點翠花朵的飾品給戴了一些,顯得特別嫋嫋動人。見末尤出來,迎麵朝她走了過去,拉著她停住,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對銀渡金流蘇耳墜和一支鑲著藍寶石的挑頭,一一給末尤戴上,嘴裏說著:
“妹妹總是這樣素淨,絲毫不打扮便能入宮進選,難免會讓其他秀女覺得心裏不舒坦。”
冰湖把話說得很聰明,決口不提末尤家境的事兒,隻說她天生麗質,不用靠外物來打扮。
“這些是姐姐給你的見麵禮,妹妹可一定要收下。”冰湖緊緊握了末尤的手一下,眼裏的善意讓末尤不容拒絕。
“如此,便多謝阿湖姐姐美意。”
與冰湖一同來到秀女用餐的屋子,已經有不少秀女到了。陸陸續續秀女們都從屋子裏趕了過來,吳嬤嬤從後頭走出來,看了一眼在座的秀女,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傳膳。”
一道一道精致卻份量不多的早膳被端上來,末尤的心思卻沒有被它們吸引,她觀察了一圈,然後湊到冰湖耳邊說道:“阿湖姐姐,林若亭沒有來呢。”
聽著末尤的話,冰湖也抬眼看了一圈,果然沒有林若亭的身影。一旁身著白底粉花旗裝的秀女陳如靜聽到末尤的話,看了周旁一眼,接過話說道:“林若亭私下賄賂各位嬤嬤,被吳嬤嬤抓個正著,被罰在屋子裏抄寫《女訓》呢,連早膳也不能出來吃。”
“你怎麼知道的?”末尤好奇問,她對陳如靜沒有什麼印象,不知道為什麼陳如靜回自主搭理她的話。
陳如靜壓著嗓子,小聲地說:“林若亭的屋子挨著我的,吳嬤嬤訓斥的時候,我聽個正著呢。”
末尤有些吃驚,林若亭這麼有後台,吳嬤嬤也這麼嚴厲,看來這吳嬤嬤是個公正嚴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