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楚輕輕的撥動著琴弦,平複著緊張的心情,當音樂響起,梓楚的聲音慢慢的傳出,沒有麥克風,沒有音響,隻有吉他聲,隻有梓楚那嗓音清亮。
“大哥知道,我是內陸人,來香江打拚,粵語還不怎麼會說,隻能夠唱國語,大哥別介意!”
梓楚閉上了眼,隨著琴弦的撥動,梓楚的思緒慢慢的遊蕩。
二十年之後,內陸有的一名歌星唱起了一首離家的孩子,這是他思鄉代表作,許許多多在外地的遊子吟唱著這首歌,傾訴著自己歸家鄉情。
隨著吉他聲的飄蕩,梓楚漸漸的放鬆,閉上了眼,彷佛吉他聲化作跳動的音符在身邊繚繞。
離家的孩子流浪在外邊
沒有那好衣裳也沒有好煙
好不容易找份工作辛勤的把活幹
心裏頭淌著淚臉上流著汗
離家的孩子夜裏又難眠
想起了遠方的爹娘淚流滿麵
春天已百花開秋天落葉黃
冬天已下雪了你千萬別著涼
月兒圓呀月兒圓月兒圓呀又過了一年
不是這孩子我心中無掛牽
異鄉的生活實在是難
喲~喲~喲~實在是難
十五歲的聲音略帶一點點稚嫩,清亮高亢的嗓音刹那間將周圍嘈雜掩蓋,彷佛在哪一刹那,時空停止,隻有那一點點音符在環繞。
跳動的音符好似將梓楚帶回家一般,思緒隨著音符不停旋轉,那是一片片丘陵,那是一畝畝稻田,那是·······家鄉!
遠方的爹啊,娘啊,孩兒不孝,親愛的妹妹啊,你還好嗎!
兩年了,兩年了····
三百六十五天又一個三百六十五天!
爹啊,娘啊,妹妹啊!
等著我,等著我回去!
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為了生活,不得不流落異鄉!在這人不生地不熟的香江。
光頭大漢愣了,從那嗓子一開,他就聽出了,這嗓子絕對還是個少年,原本看他雙眉濃密,皮膚黝黑,個子也有個一米七五左右,怎麼說也有個十八九歲。然而這一開嗓子,才發現他還是個少年。
或許一開始光頭大漢還有心挑剔,因為那不是他想要聽的歌曲,在這個年代那是粵語歌的天下,國語歌,基本上沒有份額。
而且梓楚剛開始的時候或許是因為緊張,顯然有些出錯,在唱第一句後半段的時候有一點點遲疑!
隻要在這一片大排檔吃的,喝的,哪一個人沒有聽過這流浪歌者唱的歌,好與不好多少會有些評價!
當梓楚動情的那一瞬間,不同於現今流行的靡靡之音,沒有那些婉轉婉約,清亮高亢的嗓子撕心裂肺的嘶吼著。
月兒圓啊月兒圓,月兒圓啊又過了一年!
一年又一年,當梓楚再一次唱到這首副歌,嗓子破了,然而那嘶吼卻更加動人,震撼,如同黑夜中一道霹靂閃現。
從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眾人麵前唱著歌,這一刻梓楚忘記了眼前!
叮咚~!!
琴弦停止撥動,梓楚緩慢的睜開雙眼,偷偷打量著。
四周一片沉靜,就連那老板也忘了吆喝生意。
梓楚很擔心,因為他知道在唱第一句的時候,他緊張,他有些忘詞了,而最後副歌,他又唱破嗓子了。
他怕沒有人點他唱歌,他怕收不到小費,更怕沒有人欣賞!
“大··哥!我剛才唱破音了,我,我再給您唱過···行不!”生活的艱辛就快要壓倒梓楚,梓楚擦幹臉頰的清淚,有些擔憂的望著眼前大漢!
良久,良久,就在梓楚失望擔憂下,大漢猛然間一拍桌子,怒聲吼道;“老板,給我上一打啤酒!”
嘩啦!
瞬間大排檔回複了嘈雜之聲,一桌桌,一個個人交頭接耳,更有些人對著梓楚指指點點,好奇的望著。
梓楚拘謹的低著頭,周圍的議論聲好似嗡嗡響的蜜蜂在耳邊圍繞。
哐當!
老板突然間抱著啤酒放在桌上,嚇的梓楚蹭蹭往後退。
老板突然裂開嘴露出一口黃牙笑道;“衰仔!唱得不錯!”
“丟你老母的,唱得不錯,他娘的,唱什麼不好,唱這樣的歌!”大漢打開啤酒狠狠的灌了一口咒罵著:“衰仔,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