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徹底堵死了所有的後續麻煩。她可不想天天被風沁追著問什麼治國之道,為君之道的,那樣,她豈不煩死?
風沁張了張嘴,無奈的笑了:“你呀,鬼靈精……”正好菜肴上來了,也就不再多言,等著宮人將菜式放下,陸續退出,風沁親手布了一道菜放到女人的碗裏,“溪兒,嚐嚐這個。”
“什麼?”
婉溪心裏鬆了一口氣,隻要他不再追問剛才的事情,她吃什麼都香。低頭,筷子夾起碗裏的那個紫色的菜式,好奇的問,“這個是什麼菜?好吃嗎?”
中間粗,兩頭尖,長得還這麼奇怪,跟棗核一樣……這玩意,沒見過啊!
“這個,是藥膳,特意為你做的,嚐嚐?”風沁唇角含笑的鼓勵著她,“這些天來,你一直奔波著,不曾休息好,這個,可以為你補充營養的。”
“真的嗎?”
婉溪半信半疑的瞅著這個棗核菜,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這玩意……真的可以補充營養?
“放心了,我還能害你不成?”眼看著這小妮子戒備得很,無論如何不肯下嘴,風沁笑著搖頭,親自又挾了一塊同樣的菜式入口,嘎嘣脆的吃了。
婉溪全身惡寒。
突然想到前世網絡上所風靡的各種嘎嘣脆,總有種心驚膽戰之感。
“這,真能吃?什麼做的?”
看他吃得那麼香,其實她也流口水了。尤其孕婦的胃口很挑剔,又極其好吃,看別人看得那麼香,婉溪忍不住的使勁吞咽著口水。
咳!
堂堂月皇親自給她試菜,也挺有麵子的啦!
風沁笑容滿麵的吃完一嘴,滿臉古怪的看著她,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婉溪瞪眼,“為什麼我不能知道?”
莫不是真讓她給猜中了,這道菜式是用某種惡心的原料做成的?
頓時飛快的將筷子一甩,離得那菜遠遠的。
風沁無奈的揉著眉心,哭笑不得,“不過一道而已,至於怕成這樣?”
“我不管!”婉溪毛骨悚然的叫著,“你告訴我它是什麼東西做出來的,否則,我,我就不吃飯!”
非是她謹慎過頭,實在是風沁有前車之鑒。
他能夠那般狠心的一舉摧毀了融雪穀,明白著就是想要置沈浪於死地,他又怎麼可能會放過沈浪的孩子?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就是了,來,坐下。”
知道這丫頭的倔脾氣,風沁隻得將這道菜的原料說了出來。
蠍子!
居然是蠍子!
那種屁股上帶鉤,腦袋上帶鉗的恐怖蟲子……
“嘔!”
婉溪直接臉色慘白的跑到一邊狂吐,風沁俊美的臉色淡淡抽搐著,“溪兒,這是大補之物,是藥膳……”
剛欲解釋,婉溪已經大叫著打斷他:“你你你,離我遠點!遠點!最可怕蟲子,我才不要吃!”
縱然知道那玩意大補,可是……她想想就覺得寒啊!頓時又一陣抱著肚子狂吐,明顯對於這道菜色真的很不感冒。
風沁無奈了,眼看著這一桌子菜色真的無法再吃,筷子一放,直接叫人撤了下去,另換新鮮的菜色上來。
婉溪的嘔吐終於好了一些,一臉有氣無力的表情重新坐回桌旁,耷拉著腦袋,磨著牙道,“皇上啊,您老人家是故意的吧?”
怒啊!
果然這個家夥沒安好心,她就知道,他骨子裏,其實是恨不得想要把沈浪抽筋扒皮置於死地的!
“溪兒,不可亂說。我對你怎麼樣,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怎麼可能會是故意的?”
風沁眸光閃了一下,拂袖帶起的輕風掃到婉溪的臉上,原本火爐旺盛,暖意融融的西湖廳,卻讓婉溪在一瞬間,起了一身的寒。
是了是了,他當然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啊!
心下怒起,卻是反而笑起,一派風淡雲輕的模樣,懶洋洋的道,“那是我錯怪皇上了,不過,這蠍子倒是一種藥材,能做到藥膳來,也算是一種本事。不過,我不喜歡吃,所以,皇上,能不能換些別的?”
她挑著眉,似笑非笑說著,臉色卻是那樣的蒼白,不勝嬌羞。為什麼她明明在說著這樣平常的話語,風沁卻聽得十分刺耳。
“溪兒,在你麵前,我不是皇上。”
是的,在她麵前,他一直都不稱“朕”。可現在,她一口一個皇上……分明,是對他疏離到了極點的態度。
僅僅,隻是因為這一盤蠍子做的藥膳嗎?
風沁低低的垂了眸,長長的睫兒落了下來,看在婉溪眼中,有著別樣的一番心情。
曾幾何時,他們之間竟需要這樣的互相防備了?
表麵上的歡聲笑語,暗地裏的互相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