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兒?你在哪裏?乖,不要玩了,出來吃飯了。”
他靜靜心,用著顫抖的聲音呼喚著,像一隻沒頭蒼蠅似的將整個房裏都找遍了。
他努力忽視掉房裏那一道奇異的香氣,他努力想著這丫頭可能是又調皮,跟他在捉玩迷藏。可他心裏的那份即將要失去她的恐懼,讓他整個人不寒而栗。
昨夜她那麼累,睡得那麼實,她又怎麼可能會跑出去玩呢?
他這麼想,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尋人未果,他心神顫得厲害,想要努力的讓自己好好的冷靜一下,可他根本做不到。
眸光一閃,他驀的衝出門,厲聲叫道:“來人!快來人!”
東宮新任的總管太監高田祿急急的一路小跑的過來,畢恭畢敬的道:“殿下?”
沈浪大手一揮,急道:“我問你,剛剛午時之前,誰曾來過這裏?”
青天白日的,能將一個大活人無聲無息的劫走,絕對有人看得到!
“這……”
高田祿猶豫一下,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沈浪冷芒一閃:“說!”
高田祿慌忙跪地:“皇子殿下恕罪,剛剛……太子殿下來過,但很快就走了。”
“是他?!”
沈浪冷哼一聲,“那麼,他走的時候,可有什麼異常?”
高田祿回憶,搖頭道:“沒有。太子殿下還問婉溪姑娘在哪裏,像是婉溪姑娘一直不在房。”
是嗎?
沈浪努力的冷靜,將這一條消息放在心裏細細的琢磨著,總有哪裏覺得不太對勁,但總是想不到。
厲眸看過,他冷冷的道:“高公公,父皇有沒有告訴過你,本皇子的脾氣很不好?今日之事,你若敢說半句謊言,你該知道什麼下場!”
“皇子殿下恕罪,老奴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皇子殿下說謊的。”
高田祿抹著頭上的冷汗,叫苦不迭的表著忠心。
皇子脾氣不好,他哪能不知?都敢給皇上甩臉子,又豈會在處他們這些奴才的小命?
因此,他說的話,絕對的真正的,沒有半分的假!
“哼!下去吧!”
沈浪深深吸口氣,揮袖讓他退下,忽然又道:“等等!”
剛要退下的高田祿頓時又站住,小心翼翼的道:“殿下還有何事?”
沈浪冰冷的看他一眼,“去稟告訴父皇,我一會有事去找他!讓他推了所有的朝會!”
袍袖一甩,他轉身進了房內。強行壓製的擔憂,終於如同潮起的浪頭狂猛打至,他一趔趄,身形不穩的坐了下來。
婉溪失蹤,如果真是風沁做的,那麼他倒是不擔心。可如果不是風沁,而是皇上呢?
是他那個手握天下百姓生殺大權,彈指之間取人性命的父皇陛下呢?婉溪,會有幾份生的希望?
上書房,金世明果然推掉了一些的朝堂議會,專門等著這個一向與他冷漠的皇子,前來相見。
他的心情是激動的,也是複雜的。
難道,非要到了這個時候,才能想起他嗎?
“皇子殿下請進!皇上已經等侯多時了。”
門口響起張福的聲音,金世明回神,在龍案後麵穩穩的坐定身子。
不過眨眼間,便見沈浪一身正規的皇子服飾,臉色冷戾的踏進,也不等金世明開口,他劈頭就問:“是你把溪兒帶走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