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被他信息素影響的alpha們,也僅僅是頭暈乏力了一陣子,等縈繞在空氣裏的信息素消散之後,什麼異常都不會發覺。

時易坐在台下,看著上麵江逐的比賽,眉頭蹙得死緊。

今天這家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一直不在狀態,好幾次都差點被人直接掀出圈子,又在最後關頭穩住,輸倒是沒輸,隻是贏得很艱難。

可……這隻是幾個體力為b的對手啊!

江逐就算再怎麼弱,現在也是資質雙a的特優班學生,不應該隻有這個水平。

“他從前兩天就這樣了。”蘇因見時易直勾勾盯著上麵的人,似乎很擔心的樣子,自覺解釋道,“看起來像是生病了,狀態不好。”

“前幾天?”時易瞳孔猛地一縮,隱隱猜到了什麼,眉頭擰出一道深深的溝壑來。

“大概就是三四天吧,應該是從你請假的那天開始。”蘇因仔細回想了下,“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你不在我就沒看幾場。”

時易的手指狠狠扣進自己掌心,他沉默地看著江逐以微弱的優勢贏了這場本來沒有任何懸念的比賽。

等那人下場,時易立刻起身想要跟上去,可僅僅被散場的人群阻了一瞬,麵前就沒了那人的身影,連那種隱隱約約的甜香也消失了。

說明他已經離開了。

時易輕嘖一聲,正當他思考要不要直接撥通訊過去時,他的智腦倒是率先響了起來,韓文軒的聲音帶著滿滿的喜意,“小易!快過來,成功了!”

時易恍惚了一瞬,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什麼東西成功了?

但韓文軒已經掛斷了電話,時易隻能暫時把那件事放在一邊,趕去了他的私人實驗室。

然後就被那個專為他訂製的大驚喜給砸懵了。

特殊抑製劑,可以隔絕開其他alpha的信息素,隻要不接收,他自然就不會被影響,從而失去理智。

時易迫不及待地給自己打了一針,然後韓文軒放出了之前收集的alpha信息素做模擬測試,時易感覺自己的情緒隻是稍稍有些亢奮,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沒有太大影響。

起碼不會完全失去理智,陷入那種極度狂暴的情況。

時易簡直有些想要喜極而泣了,這麼久以來積壓的委屈,擔憂,身不由已的恐懼無奈,幾乎要將他壓垮。

他到底也隻是個才18歲的孩子,在此之前都沒受過什麼太大的挫折,心性再堅定,當知道自己的情況真的能得到解決之後,仍舊忍不住想哭。

這段時日以來,他走得真的太艱難了。

“對了,關於我聞到那些alpha的信息素會陷入暴躁這件事,軒哥你有什麼看法?”短暫的感性過後,時易抹去眼角的潮濕,繼續追問道。

過去的已經過去,他需要向前看。

“你說的這點我也想過,”韓文軒把人拉到椅子旁坐下,“我覺得是你的信息素等級太高了。”

時易一愣,越發迷惑了。

“哪怕是ao之間,信息素等級也是有嚴格劃分的,”韓文軒解釋道,“a級alpha能夠壓製自身等級及以下的對手,麵對omega也一樣。能讓a級以下的omega接收到自己的信息素,感受到他的強大進而臣服,產生想要與之結合繁衍後代的強烈願望。”

“而omega散發出來的極具誘導性的信息素卻可以被任何等級的任何alpha所接收,因為根據進化原則,他們隻需要最強的alpha來完成標記過程,所以會引誘他們失去理智互相廝殺,直到有人勝出。”

韓文軒簡單介紹了下發情期期間omega和alpha之間的相互吸引,看向時易,輕聲道,“但你的信息素等級是s級,這世上s級的alpha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那群等級比你低的alpha聞到你的信息素之後,下意識想要釋放自己的信息素讓你臣服,可等級差距擺在那裏,根本沒法被你體內的接收器順利接收,反倒會激起強烈的排斥情緒,就像赤裸裸的挑釁一樣,才會讓你感覺那麼暴躁且難以忍受。”

“但偏偏你的等級過高,能吸引來的alpha實力強數量也多,你就算再厲害也雙拳難敵四手,那太危險了,所以以後發情期前的幾天就要給自己打上抑製劑,身上還要隨時備著,以防意外,知道了嗎?”

韓文軒看著時易低頭沉思的樣子,沒忍住摸了摸他的頭,這也是他看著長大,當弟弟疼了那麼久的孩子啊。

卻被那麼多豺狼虎豹窺伺,非但躲不了還要主動迎麵出擊,這份心性和勇氣令人佩服,他們作為家人,也隻能盡全力支持他了。

即使生生熬了這麼多天沒合眼,也覺得分外值得。

“我知道了,謝謝軒哥,我會小心的。”時易聽著,稍稍鬆了口氣,因為等級太高了啊……

他莫名有些高興起來,再加上這份特殊的禮物,整個人都輕鬆了些許。

他朝韓文軒認真道了謝,背著那幾隻成品準備走,卻被人再度叫住。

“小易,那個江逐……他最近怎麼樣?”韓文軒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畢竟上次這家夥從他這裏離開時的狀態,就好像隨時能斷氣一樣,太虛弱了。

“我哪知道?”時易的臉色沉了下來,明明也很擔心,可想起那家夥虛弱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冷聲道,“人家避我避得緊,我可管不了他!”

韓文軒看他這一幅吵了架的模樣,更加擔心了。

雖然他答應過江逐不會說出去,但是這孩子太苦了,他也不忍心看著時易一直誤會他。

更何況時易的性子他了解,哪怕再怎麼嘴硬,實則是最心軟不過的,要是等他以後才知道江逐都為他做了什麼,又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恐怕就要跟自己過不去了。

“小易,你聽我說,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韓文軒拉住時易的胳膊,一字一頓把江逐的請求和這段時間虛弱的狀態都說了一遍。

沒有任何添油加醋,卻已經聽得時易整顆心髒都被攥緊了,連呼吸都開始疼。

他的嘴裏隱隱嚐到了腥甜的味道,還等不及韓文軒再勸些什麼,就掙開他的手往門外衝。

那個……

死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