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歸跟小兔幾乎成了地下黨,因為他們的戀情從來沒有公開,還要顧著社團裏一些人,小兔一本正經地跟小歸說,顧及你的前途啊!小歸說:那咱倆偷著樂就行了。另外一些時候,他們總是在某些不起眼的地方說著話,圖書館,綜合樓,跑道。小軌說那些地方都因為小兔變得可愛了。這裏承載了太多人的過往,小歸說他要保留著他的那一份,小兔說她習慣忘記,他要幫她記著那些快樂的日子,在她悲傷的時候就可以說給她聽,小兔說她已經把原來的他忘了,順便提及一下,小歸為什麼沒跟我透露小兔在他以前的事,他說:她有她的過往,那是她的空間,她跟小歸邊說起它們的時候,他邊聽著就忘了,他隻記得,她說在一起就是因為信任,如果不再相信又何必在一起呢?在一起就要快快樂樂的。他忘不了木木,但是隻會當它是一種過往,或許他的現在隻屬於小兔了。
小軌說有位學姐曾經跟他講過這樣一個故事:
說有一個士兵,愛上了一個公主,可是,士兵知道國王不會同意,公主說士兵如果在她殿外為她站一百天的崗,她就答應和士兵私奔,於是士兵就為公主站起了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士兵每晚都為公主站崗,站到第九十九天的時候,士兵卻帶著他的配劍,離開了宮殿。這故事沒結局,對於士兵的離開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答案,並說:每一種答案都對應著你的情感觀,你的答案呢?
小軌說當時沒答案,隻在經曆了很多後,才有了他自己的答案,是什麼呢?留個懸念吧。
有人說,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將一個歌舞練成永恒,這歌舞有怎樣一個人間姓名,大可忽略不計,小軌說對於一個人來說,一個姓名也許就是全部了,時間總在繼續,世界還在不停旋轉,唯一不同的是,小軌的世界裏又多了一個取代她的她,小兔說:小歸,咱們倆談得太淡定啦。又耍著小脾氣跟他說:你啊,對我關心太不明顯了。小歸語澀,他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他每天從醒來後的時間都是被課程訓練排滿的,隻有晚上才是他和小兔的世界,他說他想起了小兔為了和他約會,進不了寢室,隻能翻鐵欄杆的事,他好歉疚,更多的,卻是感動,小歸說他一直認為,兩個人一定要知道對彼此的感覺,否則沒法談感情,他和木木就是這樣,木木說不清楚對他的感覺,所以他放了,放得盡量灑脫些,他不能否認,他也曾幻想,木木會回來找自己,可是,從某個時間起,就不會了,等待是有限度的,小兔問他:如果木木現在回來找你,我和她你選哪一個?小軌說:好馬不吃回頭草。。其實他知道,在自己心裏,她們一個是告別的曾經、一個是真實的現在,他不會拿她們任何一個去比,因為不需要。我在很久之後,突然想問小軌,為什麼每次你都可以心安理得地說著同一樣的話?你總是這樣,說著兩個她都可以接受的話。這樣到底算不算濫情?
小軌想起了那一節心理課上,心裏老師要大家把自己心目中的理想伴侶用三個形容詞形容,他說了三個:感恩、真實、秀外慧中。為什麼會用這三個詞呢,小軌說,存在這個世界,首先得學會感恩,感恩那些為自己付出的人,心裏就永遠不會缺乏愛,感恩那些給自己挫敗的人,心會變得更寬容;秀外慧中,小軌說他是個俗人,人人都說外表不重要,可是人人都愛看美女,佛家都說相由心生呢,他就俗了,俗到家了,怎麼了?至於真實,那是他最在乎的,畢竟,他已經失敗了一次了,對他這樣的人,那是死穴。他突然想用什麼詞來形容小兔呢?他想起小兔笑起來露出小虎牙的樣子,想起她溜冰場傻傻地摔跤,想起每次吻她她都要笑場,用什麼詞呢,用“傻萌”吧,純原創,意為傻得可愛。小兔不知道給小歸取了多少個小名,老喜歡叫他“傻子”,小歸說,木木,我定的三條,不也是我愛你的曾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