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顫,許昊霖握住劉葉的手竟然鬆開了,這語氣,這腔調,這眼神……
許昊霖狠狠拋開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抹了把眼淚“好,啟天醫院。”
說完轉身跑了出去。
離悠看著劉葉,劉葉哭倒在離悠的懷裏,離悠苦笑著拍拍她的後背,隻是一瞬而已,剛剛是自己撲到劉葉懷裏哭,現在是她撲到自己懷裏哭,世事還真是無常,無常的緊啊。
朝周圍的人抱歉的笑笑,那些人回以寬容的笑,離悠摟著劉葉走出了rt大門。
辦公室內,歐陽劍南一手撐窗,一手支額,亂了,全亂了。
昨晚他回到歐園,沒想到安曦伶站在路燈下等了他許久,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身體軟倒下去,他衝上去抱住了她,她在他懷裏說了一句話,然後昏過去,她說“你若是不愛我了,我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那句話讓他覺得驚懼,冷入骨髓,呆呆的抱著安曦伶,她的身體冰涼,他抱著她的手臂劇烈的顫抖,險些將她抖到地上。
小時候的含笑的威脅,再一次上演,他本該免疫,可是一切都因為她替自己擋子彈,救了自己一命變了。
他欠她一條命,他始終記得。
一晚上他守在她的房門外,抽了一夜的煙,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安曦伶不放過自己,他也無法放手讓離悠離去,明知道她愛的是程一凡,明知道她受製與自己是因為那個男人,可還是無法放手。
這點上他跟安曦伶還真是像,不怪乎從小一起長大,連性子都是那般的相像。
剛剛電話響起,他聽到許老孱弱的聲音,請他命令劉葉去探望病重的師母,深深的呼吸一口氣,這陣子查程一凡,連根挖出陳年舊事,劉葉是誰,他早已心知肚明。
看著樓下那兩個嬌小的身影,歐陽劍南衝出了辦公室的門,師母,他也該去探望一下。
離悠摟著劉葉坐到外麵的噴水池邊,劉葉的眼神空洞,望著水池裏遊來遊去的錦鯉“瞧,它們多快樂。”
伸手一指,離悠抓住她纖細的手指,忍下心頭的悲痛“劉葉,你是一安?程一安?你的哥哥是程一凡?”
劉葉的手抖了下,看向一臉痛楚的離悠,笑著點頭“是,一凡是我哥哥,離悠姐。”
離悠的手無法自控的抖動,為自己想到的可能激動不已,可是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一安,很小的時候,我媽媽告訴我,這個世上有一種愛,天荒地老都不會變。”
“什麼?”
“母親的愛,你知道嗎?當年看著媽媽跟爸爸用身軀,幫我撐起的那個空間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我就知道,這個世上,以後我再也沒有撒嬌,任性的權利了。”
劉葉抖了下“我也早就沒有了。”
“那你現在是做什麼呢?”
離悠看住劉葉,劉葉一愣,緩緩的低下頭,離悠繼續“我殘忍是嗎?一安,我喜歡這個稱呼,你現在的撒嬌,任性,可能會讓你以後更加後悔,你真的不去看一眼嗎?”
劉葉蹭的站了起來,渾身顫抖,離悠苦澀的笑,她是殘忍,撥開一安結痂的心,這點上她不愧是殺手出身,什麼解勸,什麼安慰,都是狗p,看的透徹,說的直白,問題血淋淋的擺在那,何去何從,一安自己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