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還好,話一出口,歐陽劍南的腳步頓住,低頭,幽深的黑眸牢牢鎖定離悠的眼,那裏麵驚濤駭浪,奔騰狂湧,看的離悠心驚肉跳,下意識的眼神閃躲開去,話說她跟歐陽劍南比定力,就沒贏過。
涼涼的一聲冷哼,哼的離悠險些跳起來逃跑,下一秒歐陽劍南繼續摟著她朝前走去。
蕭漠在後麵不知死的叫“喂,裏麵的惡鬼怎麼處置?”
顯然他聽到剛剛離悠的話了,離悠心裏暗恨,被歐陽劍南抓著往前走,忙裏偷閑回頭死死剜了火上澆油的蕭漠一眼,蕭漠笑的陽光燦爛,還衝離悠擠擠眼睛,歐陽劍南淡淡回頭,蕭漠的眼睛一下子抽筋了,死死的揉著眼睛罵“該死的,這個時候給我抽筋?別眨了,別眨了,我警告你不許在眨了。”
一邊用手揉著,一邊輕輕的打著,離悠想笑,歐陽劍南低低的聲音傳來“是你嗎?曦伶?”
離悠狠狠一個哆嗦,不敢置信的看向歐陽劍南,他已經轉過頭,麵無表情的朝前繼續走,他剛剛說了什麼?他叫誰?
離悠心裏忐忑不安,卻又有些酸楚湧上心頭,他是在叫曦伶嗎?安曦伶?
蕭漠見沒人理他,撇撇嘴,回頭對自己的手下“給他一筆錢,讓他滾出這個城市。”
手下答應一聲進去了,蕭漠心裏貓爪一般難受,實在想跟上去看熱鬧,可是為自己安全著想,又不敢。
手裏擺弄著自己剛從牆上拔出來的小匕首“立住就跟,躺下就不跟。”
狠狠一個使力,匕首的尖嵌入地毯中,蕭漠哈哈大笑“立住了,老天都支持我。”
彎腰去取,未碰到匕首的時候,匕首一晃,竟然躺在地毯上,蕭漠愣住“喂,喂,不帶這樣的,耍呼啊?明明剛剛都站住了?”
氣恨的撿起地上的匕首,踹到懷裏,或許老天是在向他示警,唉,熱鬧固然吸引人,可是生命更可貴啊。
黑色的房車狂飆出歐派酒店,駛上悠然大街,離悠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外麵往後飛的樹木街景,有些暈,話說以前自己開車的時候,開的比這還快的時候也有,可就沒覺得暈過,難怪人說司機永遠不會暈車,果然是真理。
歐陽劍南一臉冰冷,掩蓋了心頭狂湧的顫動,握著方向盤的大手死死攥著,骨節泛白,細看還有些微微的顫抖,離悠看不到的時候,他的眼總是貪婪的注視著她,那裏隱隱有淚光閃動。
車子沒有目的,隻是朝前飛馳,看了許久,離悠看明白了,合著這司機根本是沒有目的的瞎開,扭頭,歐陽劍南深情的眼眸狼狽的躲閃,離悠愣了愣,剛剛他,他是那樣看自己嗎?
回頭,車窗外,什麼都沒有啊?他剛剛是看自己?
咽了口唾沫“你,要去哪啊?”
“閉嘴。”
憑什麼閉嘴啊?離悠想抗議,可是還真沒那膽量,這個時候的歐陽劍南讓她害怕,不論是那眼神,還是那有些微微顫抖的大手,心裏畫魂,剛剛歐派酒店裏是誰啊?他去見誰了?竟然這麼反常?
摸摸鼻子,閉嘴就閉嘴,離悠幹脆靠在後座上,時間長了,竟然昏昏睡去。
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停的,歐陽劍南顫抖著手想要去觸摸她的臉頰,怕弄醒她,眼裏那隱隱克製的眼淚,這一刻決然落下,嘴角卻深深的印著笑意,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輕輕的搭到她的身上,她的眉頭皺了下,咕噥一聲,細聽,歐陽劍南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刺中,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