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他守在她身邊,直到她睡著,他才能離開,半夜她醒來要是見不到他,又會大喊大叫,搞的歐陽劍南神經兮兮的,夜裏有個風吹草動,跳起來就往她的房間跑。
安曦伶曾經隱晦的提出,讓他留下的,可是他沒有答應,借口怕傷了她的傷口,堅持住隔壁。
思緒收回,歐陽劍南緩緩吐出一口煙圈,看著白色的煙霧,歎了口氣,那天在手術室外他發誓,隻要安曦伶醒來,他什麼都不去想,也不追究她以往的作為,原諒她,然後好好愛她。
可是言猶在,心卻變了。
安曦伶的傷好了後,他竟一刻也不能忍耐,想方設法的逃離歐園,不敢麵對安曦伶,不是因為安曦伶又發瘋,相反安曦伶自從受傷醒來後,安靜的不得了,每次見到他都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那樣小心翼翼的討好,讓他看的心抽痛的厲害。
在她身上,他找不到以前那種跟她相處時溫馨溫暖的感覺,在她那討好的笑眼中,他看不到往日澄淨,純美的的像一泓清泉的眼神,他發覺安曦伶變回了從前的模樣……從前曦露沒死時的模樣,而不是他愛著的那短暫的時刻的她的樣子。
他怕麵對安曦伶,怕看她小心翼翼討好的笑,怕看她想方設法挽留自己想要從歸於好卻又每每失望時的眼神,那裏沒有嫉恨,卻有著讓他心生寒意的陌生。是的,陌生,歐陽劍南痛苦的仰頭靠在牆上,為什麼?怎麼會這樣?他不是愛上曦伶了嗎?可為什麼覺得現在的曦伶不是他愛上的那個曦伶呢?
歐陽劍南閉上眼,眼前浮現那一****救自己時堅決的眼神,一臉的焦急,一臉的擔憂,卻在躺到他懷裏時,淚流滿麵,喃喃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為什麼對不起?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幾次問道,都被安曦伶岔過去,他看出她並不願談那天救他的事。
可是憑安曦伶為什麼不願提?她應該以那個當做籌碼,來要挾他愛她才是啊?
歐陽劍南的手捶了下頭,他又把安曦伶想成以前那麼壞的她了,該死,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總是情不自禁的把她想的那麼壞?曦伶已經好了,已經拋卻過往從新來過了啊?可為什麼自己卻仍舊走不出以往的陰影?
蘇然的聲音在外麵又起“總裁,夫人,夫人說,說……”
蘇然吞吞吐吐,歐陽劍南蹙眉“她說什麼?”
蘇然一咬牙,“夫人說,您不回去,是討厭她了,是厭煩她了,根本不是什麼忙,她要,要……”
房門嗖的打開,歐陽劍南瞪著蘇然,“你該死的把信號給我掐斷,飛機不準開機不知道嗎?想死嗎?”
蘇然撇嘴“我沒開機。”
歐陽劍南雙眼寒冰,蘇然辯解“是夫人通過……”
“通過什麼就掐斷什麼。給我滾。”
蘇然果真滾了,歐陽劍南緩緩呼出一口氣,卻不想在回房間,雙腳無意識的走到手術室外,側耳聽了聽,裏麵有人說話“謝謝你再次救了我。”離悠恬靜的聲音。
“不用,救美女我很樂意。”謝雲飛恬不知恥的聲音。
“嗬嗬,你很幽默。”
“是嗎?那你喜歡我,還是喜歡那個冰山啊?”
“冰山?”
謝雲飛朝離悠擠眼睛“就是那個跟你流一樣血的色鬼啊。”
離悠想笑,可是怕扯動傷口,隻勾了勾唇角,表示對他說笑的回應“不是的,我知道,歐陽是想救我,幫我過關,才那樣的,他不是個好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