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悠穩住心神,轉身朝自己住的小賓館走去。那是她跟紀宸星約好,任務完成後彙合的地點。
一天,兩天,絕望將離悠深深的淹沒了。
現在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茫然的看著外麵沉沉的夜色,心頭隱隱疼著,紀宸星沒回來,說明什麼?
抬頭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深深的吸口氣,走到床邊掏出手機,顫抖著手開機,然後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隻響了一下,那邊便通了,程一凡暴怒的聲音從裏麵傳出“離悠,你在哪?我不管你在哪,現在你馬上給我回來,聽到沒有?”
一凡從來都是溫柔的,他從來沒有對離悠吼過,這樣聲嘶力竭是第一次,離悠笑著擦掉臉上的淚,假裝氣憤“喂,程一凡,你這是對誰說話你知道嗎?”
程一凡略微哽咽的聲音從話筒傳回“丫頭,不管你在哪,立刻回來,回來,聽到沒有?”
離悠咬住下唇,努力平複心頭的輕顫,“知道啦,我沒事你亂擔心什麼啊?瞧瞧,我都能給你打電話了,對不起,這次任務有些棘手,用了這麼久,放心,現在已經完成任務了,我立刻就會回去了,你在家做好飯菜等我,喂,不許偷吃啊。”
程一凡控製不住的顫抖,他恨,恨自己的大意,恨自己的自以為是,虧他還自詡最懂離悠的人,上次離悠那麼說,分明就是假的,迷惑他的,他卻沒有分辨的出。
這一個月他如坐針氈,每日都去找李韶光,最後李韶光幹脆躲了起來,四處的門被他拆了,裏麵被他搗毀了,可是離悠仍舊沒有回來,雖然李韶光一直會傳回離悠的口信,可是見不到她,聽不到她的聲音,他如何放心?
尤其在一處被滅,二處被剿的時刻,他更加擔憂離悠的安危。
“離悠,紀宸星這次跟你一起嗎?”
離悠笑出聲“喂,你是不是神經過敏啊,找你女朋友幹嘛跟我說啊?告訴你紀宸星不在,就本小姐我一個,程一凡我警告你,以後在我麵前在提她,我就直接……算了,不理你了,重色輕友的家夥。”
“離悠,我警告你,這次你要是在敢犧牲自己,我跟你沒完……”
離悠緩緩的放下電話,電話裏一凡狂吼的聲音傳來,一滴淚輕輕的沿著臉頰遊走,嘴角卻掛著笑,情不自禁的。
電話掐斷了,怕一凡在打來,更怕自己控製不住還想聽他的聲音,離悠將手機拿到衛生間,手一鬆,手機掉入馬桶,淒然一笑“一凡,對不起。”
夜色中,離悠緩緩走出了這家小賓館,暗處一雙含著愧疚,含著恨意的眼注視著她離開,這樣漆黑的夜,掩蓋了多少黑暗,多少醜陋,還有罪惡?
來吊唁賓西的人很多,這裏麵有他的好友,有他的敵人,不過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場合裏的人,臉上都掛著傷痛的神色,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
離悠一身黑衣一副墨鏡,恍若夜之鬼魅,暗之幽靈,當她出現在靈堂時,那群來吊唁的人沒有注意到她,因為賓西好色,此次來吊唁他的女人如過江之鯽,不知道有多少是帶著真感情來的。
離悠對著死者的照片行禮,心裏將賓西罵了個底朝天。
不經意的繞過大廳往後走,迎麵碰上幾個來往的陌生男女,離悠露出泫然欲泣的神色,悲痛的身子打顫,跟那些人擦肩而過。
一個下午,離悠把整個賓西的豪宅轉了個遍,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