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車子開走,離悠從怔愣中回神,衝到路邊叫了輛計程車,上去吩咐司機“麻煩跟上前麵那輛黑色的車。”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離悠一眼,見是個美麗的女子,雖然大黑眼鏡遮擋了部分容顏,可還是能看出來是個美女,疑惑的看向前方的黑車,心裏了然,估計又是一出捉奸記。
這下也不在問,一踩油門,車子竄了出去,緊緊追趕那輛黑色的載著程一凡的車而去。
汽車在車水馬龍的街上左轉右拐,不知道是計程車司機的技術過硬,還是老天眷顧,總之他們的車沒有被程一凡甩掉,直直的跟到機場時,離悠頓住,他是要走了嗎?
顧不得許多,付了錢,開車門下去,朝程一凡的方向追去。
她不知道要追他做什麼,隻是直覺的被他牽引,不想在跟他分離,哪怕在多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程一凡不疾不徐的往前走著,機場大廳裏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的氣氛無法抹去他身上孤獨寂寥的悲哀氣息,他仿佛行走在無人的境界,一顆心滿滿的是歸去的渴盼,歸去,見她。
可能是時間還沒到,程一凡沒有急著登機,尋了個僻靜的休息區坐好,俊美的眸子緊緊的閉著,與周圍的喧囂格格不入。
離悠的手心裏全是汗,眼睛一直盯著程一凡熟悉的臉孔,心裏一波一波漾開漣漪,既想上前去搭話,又怕上前去搭話。
因為怕他不認識自己,更怕他認出自己,不管是哪一樣,她都承受不了。
而他明明不可能會認出她的。這樣子的遇見,他如何能認出自己來?
躊躇了半天,許是她的注視太過專注,一向敏感的程一凡緩緩睜開一雙美眸,長長的睫毛小扇子一樣忽閃開,眼神淩厲的鎖住盯著他看的離悠,見是一個普通的女子,眼中的淩厲消逝,下一秒又閉上了眼睛。
在他睜眼的瞬間,離悠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卻在他又闔上雙眸後,心重重的沉落穀底,有些彷徨,有些無措,更是茫然,腳下一步一步,無意識的向他靠近,難道真的是紀宸星發生了意外?所以一凡才會如此反常?
以前的一凡溫柔和煦,雖然身為殺手,可是不出任務的時候,他是那樣的沉靜,安詳,溫柔,恬淡,跟他一起出去,總有很多女孩子朝他行注目禮,他也總是很客氣的回以微笑,然後離悠就不滿的拉著他快速的逃跑,躲掉那些尖叫著朝他們衝過來的女孩子。
不止一次她警告過他“你,以後不要總是對陌生的女人笑,記得不?”
“為什麼?”程一凡那個時候含著一抹迷人的溫柔恬笑望她,她心裏像揣了隻小兔子,最受不了他那樣的笑容了,該死的不知道那樣會讓人犯心髒病嗎?
“沒事總亂放電,小心有一天自己被電死。”
她憤恨的叫囂,程一凡寵溺的揉她的長發“那不是放電,那是禮貌。別人衝你笑,你總不能給人一個冷臉吧?”
那個時候她說破了嘴,他就是無法改掉陋習,不是他不願,而是他性子就是那樣溫吞,平常的日子裏,他溫柔的像鄰家的大哥哥,沒有一絲一毫業界笑麵閻羅的樣子。
苦澀的扯扯嘴角,一定是紀宸星出事了,不然一凡哥哥不會這樣的,他剛才看她的時候,她衝他笑了,他卻沒看到一般又閉上了眼,這不是他的作風。
心裏一抽一抽的,在離悠反應過來前,她的雙腳已經出賣了她,她站在他麵前,他感覺到有陰影罩下,睜開了眼,麵無表情的注視著她,等待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