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悠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隻是覺得歐陽好可憐,身為現在的安曦伶的自己更可憐,不是自己做的事,卻背負著她欠的賬,如果委曲求全,能解開他們之間的恨,打開心裏的結,那麼她願意為安曦伶做,誰讓她無端占據了人家的身體。
歐陽劍南纏著白紗的手在膝蓋上顫抖,他聽到了什麼?這話他做夢的時候都期盼聽到,可是如今真的聽到,他不敢相信,是真的嗎?會是真的嗎?下一刻她不會又故技重施,想出更恐怖的手段來折磨自己嗎?
想到以往上一秒她還對他溫柔的笑,下一秒她卻渾身是血,殘忍的用刀在自己的身上割著,仿佛那不是她自己的身體,她望著自己笑,笑的殘忍而恐怖,那笑容至今想來,歐陽劍南還冷汗涔涔。
還有她會把自己的肉割下來做成湯給他喝,騙他喝下後會笑的猖獗的告訴他,他喝的是什麼。
還有她摟著自己溫柔的跳舞,角落裏滴滴答答的聲音被音樂聲掩蓋,若不是子成發現異常,歐園的自動報警設備發覺了定時炸彈,他們早已經魂飛湮滅。
還有還有……
歐陽劍南不敢想下去,心直直的沉到穀底,他不敢在相信她了,不敢了。
歐陽劍南踉蹌著站起身,用進最後的氣力“安曦伶,我們之間也許永遠也無法在回到重前。現在不是你放不開手,我好像也上癮了,原來恨真的能讓人上癮,哈哈,哈哈哈,你折磨夠了,我卻愛上了這感覺,安曦伶,看來我們注定要成為一對怨偶,誰也別想逃開,誰也別想逃開,除非死。”
歐陽劍南大笑著離開,離悠呆呆的看著他有些悲涼卻含著無比恨意的身影踉蹌而去,他說什麼?除非死,可是安曦伶已經死了啊?
頭疼,抱住腦袋,離悠仰躺在大床上,老天爺你耍我,為什麼把我丟到這樣的地方來?一凡,一凡,我,……
她想說想他,可是她有資格想他嗎?歐陽劍南是可憐人,她自己又何嚐不是?
那次出任務回來,她就聽到他在房間裏跟紀宸星表白,他說愛的是紀宸星,隻把自己當妹妹,妹妹,妹妹,妹妹,離悠笑了,眼淚滑落臉盤,紀宸星曾經那麼告訴過她,可是她不信,親耳聽到他說的時候,原來心已經麻木到不知道痛了。多好的稱呼啊,妹妹。
離悠傷心的蜷縮在大床裏,她是否要回去找他,找到程一凡,她也隻是妹妹,這些日子她的心反複的在鬥爭,一忽想飛一般回到他身邊,哪怕隻是看著他也好,一忽卻恐懼見到他,怕在他嘴裏在聽到妹妹那兩個字。
程一凡,紀宸星,宋離悠;歐陽劍南,安曦伶,安曦露,一個男人跟兩個女人之間,永遠都是悲劇。
第二天醒來時,離悠才發覺自己就那麼蜷縮著睡著了,額頭有些燙,看來昨夜凍著了,鼻子有些不通氣,說話的聲音變的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