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好疼……
許長歌是被痛醒的,伴隨著身下傳來的劇痛的撕裂感,以及耳邊微微的喘息聲,她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剛好和眼前的男人對上了視線,隻是在他的眼裏看不到除了仇恨意外的其他情緒。
昏昏沉沉之中,她眸色迷離,從躺著的角度仰望著,視線隻能勉強捕捉到他堅毅的下巴,他摩挲的手指有粗糲的質感,大拇指處還帶了個玉扳指。
許長歌有些發懵,她不是應該在實驗室裏做新藥嗎,眼前的藥物瞬間起火,像一條吞吐信子的蛇,直往她竄過來,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隻聽轟隆一聲,耳邊一聲巨響,她便失去了知覺。
實驗室的火光一直到現在都讓她心有餘悸,按照常理來說,她應該屍骨無存才是。
可是眼前又是個什麼情況?
她掐痕、吻痕還有淤青遍布全身,下意識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有痛感,證明她還活著。
居然,還有個男人!
這……難道是在做夢?
男人居高臨下,見她醒來,折磨更加變本加厲,言語中充斥著戾氣:“賤人,居然敢和家丁行苟且之事,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本王碰你都是汙了身!”
“你不是寂寞嗎,不是想羞辱本王嗎,那我今天就好好成全你!”
緊接著,男人傾身而下覆上她的唇,濃鬱溫熱的男性氣息將她完全籠住了。
一陣刺痛,她慘叫一聲,被徹底驚醒!
許長歌身子顫抖,拳打腳踢,反抗激烈:“色狼……滾……離我遠一點!救命啊!”
可是巡視一周,哪裏有人能聽到她無奈的控訴?
許長歌見聲嘶力竭的呼救也不奏效,索性破罐子破摔,擁緊了他的身子,用力咬住了他的唇,鮮血溢出、觸目驚心,一股帶著酒意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男人吃痛地慘叫一聲,挺直了修長的身子,眸色一冷,一記響亮的巴掌狠狠落下:“你是在找死嗎?”
許長歌被扇得眼冒金星,仰躺在床上,全身的骨頭像散了架似的酸痛不已,半天也爬不起來。
等她稍微調整好,便拔出頭上的簪子,一鼓作氣,一躍而起,瞅準要害,直戳男人的胸口:“去死吧,狗男人!”
鳳儀苑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那枚簪子不偏不倚,戳中了男人的右胸,要不是他反應快,及時用手掌作為阻隔,後果將慘不忍睹。
男人抽身而退,捂著傷口滕然起身,星眸閃爍著冰冷的怒火:“你這個陰狠毒辣的女人,為了嫁給本王,不惜使下三濫的手段,禍害婉兒,今天就讓你嚐嚐,什麼是生不如死!”
“來人!傳本王命令,王妃行為不端,從今日起禁足鳳儀宮,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
“以後不必把她當主子看,權當府內多養了一條狗!”
男子霍然起身,迅速抽身而去,她被棄之如敝履,燭光搖曳,房內處處貼著的大紅喜字,在寒風凜冽中搖搖欲墜,看起來著實有些諷刺。
許長歌氣若遊絲,用殘存的理智拚命回想,一段原本不屬於她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朝她湧來。
這裏是北周。
原主和她同名,也叫許長歌,大將軍許國忠之嫡女。
方才對她欲行獸欲的男人是她的夫君,當今的九皇子燕王慕九寒,豐神俊朗,相貌堂堂,是許長歌愛慕多年的對象。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用盡渾身解數也沒有辦法打動他,隻得用偏門左道對妹妹元婉兒下手,導致她差點兒被毀容玷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