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是不是過上了好日子,就看不上我們了,咋的說話這麼衝啊?”應小兵在一旁插話,“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那是哪樣?”

說話間,幾人到了家門口。

天已經完全暗了,應綰綰抬眼看了看土夯的四合院,前麵兩間屋子,中間隔著一個院子,朝東的方向有一間小屋,屋頂上造了一個煙囪。

院子裏擺著靶子,各式鋤頭......

後麵兩間是主屋,牆壁上掛著幹癟的紅辣椒和大蒜坨。

正對著門口的堂屋方桌上點了一盞煤油燈。

昏黃的光暈,勉強驅散了一部分黑暗。

應綰綰借著光看清了屋內的景象,隻能用四個字概括,家徒四壁。

一陣風吹過,一股子共用廁所的味道飄入鼻尖,應綰綰表情一變,捂著嘴幹嘔。

“綰綰,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啊。”一直沉默不語的蕭南風,此時出聲詢問。

趙紅霞聽到動靜回頭,一驚一乍的,“綰綰啊,你是不是有了啊。”

“有什麼?”應綰綰一臉莫名其妙,左顧右看,搜尋院子裏廁所的影子。

隻有這幾間屋子,廁所總不會再屋子裏,借著月光瞥見廚屋和堂屋牆壁中間擺著的一個黑色塑料桶,胃裏一陣翻湧。

“就是懷上啊。”

“沒有懷,坐了一天車犯暈。”

“……”

進了堂屋,蕭南風把行李放到矮凳上,拿出營養品,“爹,娘,路遠,不方便帶東西,還望你們別嫌棄。”隨即伸手插到衣兜裏準備掏錢。

老太太準備的營養品都是老爺子過壽那天收的,她從中挑了一番才拿給應綰綰,有些吃的農村裏沒有賣。

應大國原本還以為應綰綰是空著手回來的,臉一直拉著,此時見蕭南風拿出不少營養品,立即眉開眼笑。

趙紅霞也是喜不自禁,“客氣啥啊?都是一家人。”

應嬌嬌和應小兵湊上去。

應小兵更是伸手去撕包裝袋。

應綰綰的注意力則在蕭南風身上,知道他的錢裝在什麼位置,看到他的動作,抬手對著他的胳膊一壓,“你把行李放到我屋裏去。”

蕭南風眉心微動,頓了一秒,縮回手,“嗯。”

應綰綰的房間在進門過道旁邊的屋子,蕭南風同應大國和趙紅霞打了一聲招呼,提起了行李。

八十年代的農村連溫飽問題都難解決,更不說零嘴了。

包裝紙被應小兵撕開,露出了裏麵油光發亮的蜜三刀,幾人看的流口水,上手就吃。

趙紅霞聞言,嘴裏邊嚼著東西邊含糊道,“綰綰啊,閨女初二回娘家走親戚是不能住在娘家的,會帶走娘家的財運。

地頭你爹搭的茅草屋,你和南風你們倆過去湊合一晚上,反正你們明天就走了。”

應綰綰:“.......”

財運?

這家就像貧民窟一樣,有什麼財運讓她帶走?

而且自己大老遠的來,居然要去田間地頭睡茅草屋?

她來的路上經過一片麥田,已經看到了茅草屋長什麼樣,隻是一個三角形的架子,上麵搭了幾層稻草,兩頭是通風的,連一張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