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

她都忘了這個年代很多字還帶有繁體字的偏旁部首,書子至今都是繁體字,而她寫的是簡化字。

傻嗬嗬一笑,沒再解釋,握著筆尖,刷刷刷往下寫,字數加標點正好控製在兩千字範圍。

“寫好了,可以走了嗎?”應綰綰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丟過人,套上筆蓋,扭扭捏捏的把寫好的檢討書推到蕭南風跟前。

蕭南風拿過一看。

尊敬的蕭南風同誌,我懷著無比自責、內疚又無比沉痛的心情向你檢討我的言行,我保證以後不會撒謊,做一個正直、誠實的人!請你原諒我犯下的這種低級性錯誤......

蕭南風低沉,磁性的笑聲震動胸腔,“誰教你的這些,都可以去宣傳部當宣傳委員了。”

“我才不稀罕呢。”應綰綰捂著羞紅的臉,催促,“看完了沒有,可以走了嗎?”

蕭南風應了一聲,折好應綰綰寫的檢討書,裝到上衣的口袋,“以後再敢胡言亂語,我就拿這個讓你念一遍。”

應綰綰:“......”這個死老頭子!

時間過了五點半,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應綰綰戴著帽子圍巾,裹得嚴嚴實實同蕭南風一道出門。

走了一段路,蕭南風道,“綰綰,你先到門口等著,我去基地開車。”

“哦,好。”

天黑後出入基地需要憑證,應綰綰沒有,武裝崗哨不放行,索性站在門禁邊的值班室外麵等蕭南風。

這個年代年味濃重,離春節還有一個多星期,已經有人開始放鞭炮了,大院裏的,外麵的,偶爾傳來的一兩聲鞭炮響聽得她十分想念自己的親人。

片刻的功夫,一輛軍綠色吉普緩緩停在腳邊,車窗玻璃被搖開,蕭南風拿出證件遞給崗哨,同時招呼應綰綰上車。

應綰綰從車後麵繞到副駕駛,伸手拉開車門坐上車,習慣性就去扯安全帶,利索的係上。

良久,車子不見發動的跡象,她才偏過頭去看蕭南風。

他的視線凝在她臉上,她下意識抬手摸臉,“幹嘛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沾了晚飯嗎?”

蕭南風語調沉緩,“沒有。”發動車子通過門禁。

應綰綰:“......”

神經病!突然盯著她,她還以為怎麼著了呢。

麵相窗外,小手托腮,透過玻璃窗眺望遠處的萬家燈火。

去往縣城有一段路十分不平整,這個年代的車子防震係數不高,車子一顛一晃,她的身體也隨之擺動,安全帶橫在胸口,幾次在她快被癲得跳起來的時候護住她的小身板。

她腦子一閃,突然想到蕭南風為什麼那麼看著她了。

原主是地地道道的農家女,車子沒坐過幾次,怎麼可能熟悉開車門係安全帶......

她偏頭打量專注開車的蕭南風,他幾次看破她卻不點破,什麼意思呢?

手指岔開成八字狀,摩挲精致的下顎,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幾近完美的側顏。

真好看啊!

剛開始看到他,以為他是人販子頭頭,後麵又認為他窮,以為他就剩一副完美的軀殼了,心裏帶偏見!

但自打看了他的存折,她才明白,他不僅帥,還會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