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晉與來俊臣忽聞院中小廝動靜，齊齊站起身來，隻見那小廝慌慌張張跑入房中，揚聲喊道：“郎君！不好了！阿郎出事了！”
楊晉聽到這話不由一怔，而來俊臣卻不驚反笑，問道：“他能出啥事？”
那小廝語無倫次道：“阿郎在街邊遇到一個瘋娘子，那娘子把阿郎打了一頓，夫人差人把阿郎送到醫館……家裏的娘子們也……”
“好了，我知道了。”他話未說完便被來俊臣揮手打斷，對楊晉笑道：“這事稀奇，陪我一起去看看吧。”
楊晉略作猶豫點了點頭，來家向來有些古怪，不過有人敢當街打來操這還是第一次聽說，他也有些好奇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惹這種地頭蛇。
當下在小廝的陪同下，二人起步出府，在路上楊晉問道：“你家大人被打了，你不著急嗎？”來俊臣道：“市麵上誰都得挨兩板子，倒是在鄉裏還沒聽說有什麼瘋娘子。”
鄉中隻有一家醫館名為仁草堂，二人說著便到了，楊晉還未近前先是嗅到一陣濃濃草藥氣味，而後便聽聞裏間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
聽聞這聲音，楊晉不由心中惡寒，就連來俊臣也眼皮一跳，腳步加快走了進去，一進去才發現裏麵已經站了六七名漢子，這些漢子均麵帶笑意。
見到此幕，來俊臣心下一鬆，這些人都是來操賭檔中的手下，眾漢子見他來了，紛紛稱呼道：“郎君。”來俊臣點點頭，問道：“我家大人沒事吧？”
一漢子聽他問起，小聲道：“就是磕著腰了，沒啥大事。”
來俊臣皺了皺眉頭，說道：“這老頭兒好不知羞，給個女人打了叫這麼大聲。”
趁他們說話功夫，楊晉也在往裏麵瞧，但見一中年男子趴在鋪上，這男子身材肥胖，滿臉橫肉，看起來異常凶惡，可此時卻在那裏齜牙咧嘴，大呼小叫。
此人便是來操了。
他身旁一名老醫郎正為其推拿，隻聽來操喊道：“老曹頭，你輕點……哎呦……輕點。”
見到此情此景楊晉心中哂笑一聲，這時來俊臣對他說道：“沒什麼好看的，走吧。”
楊晉小聲道：“你不上去和你爹說兩句話？”
來俊臣眉毛一揚，領著楊晉走出，才說道：“你先回家去吧，我得去辦點事。”
“你要去尋那瘋娘子？”
“嘿嘿，在萬年敢打那老頭的可不是很多，我得去見識見識。”
楊晉道：“那你知道她現在何處？”
來俊臣道：“打了人還想跑？當然是被抓起來了。”
楊晉一驚，問道：“這麼快就捉到官府了？”
來俊臣嘿聲道：“官府？那可便宜她了……”
……
……
萬年縣中有一賭樓，乃是鄉中最大賭坊，遠看似是一處酒樓，分為上下兩層。
而此地便是來家最大營生，當楊晉隨來俊臣至此時，已是晌午。
原來那打了來操的瘋娘子當場就被扭送到了這裏，楊晉得知後還是跟了過來，一是出於好奇，二是想要看看來俊臣如何處理那瘋娘子。
當二人走進，便見滿場賭徒吆五喝六，揮汗如雨的賭場有些烏煙瘴氣之感。楊晉對此倒是沒有什麼不適，他曾隨來俊臣來過幾次。
可此時來俊臣卻帶著他去了一處之前從未去過的地方，二人繞到櫃後裏間，掀開一處地門，下方似是一處儲糧地窖，還亮著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