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深吸一口氣，“你確實是殺了我。”
賀景如果死了，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意思。
賀晨聽懂了她的意思，臉色難看至極。
“把婚紗試了，明天早上會有人來替你上妝。”他後退一步，轉身離開。
宋檸看著他走出房間，瞬間仿佛蒼老不少，渾身的髒器在喪失動力。
外麵發生了她全都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情況也全靠感覺。
賀景一定會來……
宋檸好幾天都沒見過陽光了，上一次還是賀晨帶著她去海灘上。
一大清早，陸陸續續的人走進房間，她就覺得這些人身上都帶著陽光的氣息。
“賀晨沒把婚禮安排在晚上？”
“當然不會。”造型師露出詫異的神色，為宋檸梳頭，“新娘這麼美麗，當然要讓所有人都看到啦。”
宋檸心咯噔一下，不知道賀晨在搞什麼，他們倆的臉要是暴露在人前，那真是要爆炸了。
國內不會曝光，但上流社會中一定會有人得到消息，尤其是敏感的那些地帶。
其他也就算了，陸鎮南作為軍區要員，絕對逃不過被追責。
“他人在哪裏？”
“少爺已經在外麵了，等你上完妝，換完衣服，就可以見到了。”
宋檸看了一眼旁邊的婚紗，目光沉下去，“他真的是……”
不到黃河心不死。
“上妝吧。”宋檸閉上眼睛，服氣了。
造型師一喜，生怕宋檸後悔，招呼著人加快速度。
隻要把妝上完，他們就不用受責罰了。
“這件婚紗可真漂亮，小姐您真幸福。”少女讚美的語氣是真的。
在他們眼裏，賀晨雖然不是各國名流政要，但確實名副其實的黑夜的主宰。
比起那些走在陽光下卻處處束手束腳的人，這個身份更加耀眼。
隨心所欲的月光，可比陽光要舒服多了。
宋檸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半下去。
賀晨送來的婚紗確實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全身上下除了腰間一點小瑕疵，基本找不到毛病。
“黛西生病了，要不然可以親自幫您修改。”
宋檸笑了笑，“她是被賀晨暫時關起來了吧？”
造型師扯了扯唇角，神色尷尬。
宋檸並不在意，從黛西和賀晨說話的口氣，她就知道賀晨不會真的把黛西怎麼樣的。
穿上了婚紗，她正要起身，卻覺得腰間似乎有東西。
她伸手摸了摸，瞬間指尖僵硬。
婚紗的裙擺下麵，靠近大腿的地方，有一把*。
“黛西說，郵輪的第三層有人等你。”
宋檸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黛西這姑娘真的敢和賀晨對著幹。
她忽然開始緊張，在這麼緊迫的時間裏，消息的準確性她根本沒辦法判斷。
“還沒好嗎？”
涼涼的聲音，將宋檸跳躍的思維瞬間打回了原地。
“好了。”造型師乖乖地退到了邊上。
賀晨走下台階，走到了宋檸的身邊。
對著鏡子，他們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