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回來的時候沒見她帶著，就是之前有人進城說是看到過她帶著個孩子，也不知道是主人家的還是她的。”
宋檸略微猶豫，“是個女孩子吧？”
大媽擺了擺手，“這我哪知道，也就是聽別人說的。”
正說話間，大媽也停住了腳步，給宋檸指了指右手邊的一座平房，“這個院子就是她的，你上去敲門吧，我就不去了，她是從來不理會村裏人的。”
宋檸又說了兩句謝謝，大媽就樂嗬嗬地走開了。
這座村子挺熱鬧，但是到了這個位置卻有點過於安靜，如果不是有賀一在身邊喘氣兒，宋檸也覺得背後涼絲絲的。
她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沒有回應。
宋檸舔了舔嘴唇，憑著資料上的內容叫人，“李阿姨，我是宋檸，您能開開門嗎？”
院子裏安靜了一會兒，隨即便聽到清晰的鍋碗瓢盆的聲音，然後就是一串腳步聲。
叮叮哐哐一陣後，門被用力地從裏麵打開。
宋檸往後退了一步，迎麵就看到一個麵容滄桑的中年婦人。
對方眼神熱切，一開門就緊緊地盯著她看。
宋檸有點不好意思，“李阿姨。”
“你是檸檸？”女人眼中的熱切消失，帶著警惕往後退了退。
“小姐出了車禍，麵容有點改變，不大記得之前的人。”賀一忽然開口。
女人吸了口氣，仿佛恍然大悟，臉上又是喜悅，大開了門，上來就拉住宋檸，沒說話眼淚就留了下來。
“真是檸檸，我真是老糊塗了，竟然認不出了。”
宋檸在資料上看過，這人是她出車禍前的老傭人，據說是在宋家做了十幾年，忽然就消失了。
“李阿姨好。”
女人愣了一下，看著宋檸發愣，“真是不記得了，怎麼這麼叫我呢？”
宋檸有點莫名其妙地慌張，說不出來什麼感覺，就好像是自己正站在鏡子前麵，到底暴露了什麼她也不清楚。
“小姐都不記得了。”賀一又開了口。
宋檸順勢點了頭，“嗯，車禍之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李阿姨歎了口氣，拉著她在院子裏坐了，顫顫巍巍地倒了兩杯水，還沒坐下，忽然就意識到賀一的存在。
她有點緊張，拉著宋檸說話：“你出門怎麼就帶一個人，其他人呢？”
宋檸咽了一口口水，“我瞞著媽媽來的……”
女人歎了口氣，眼淚往下落，“是我對不住太太，也沒臉見她。”
宋檸心跳開始加速，她隱約覺得今天來對了，這個人真的知道很多事。
“李姨，您當初為什麼離開我們家？”
女人沒想到她問的這麼突然，看了一眼賀一，似乎是有點難以啟齒。
宋檸意識到自己問地太急了，趕緊調轉話頭，看了一眼裏屋，“我能去屋裏坐坐嗎？外麵太熱了。”
李阿姨趕緊點頭，起身就拉著宋檸往屋裏走，然後七手八腳地去找空調遙控器。
宋檸看到空調上都落灰了，應該是很久沒開過，整個屋裏的設施都很老舊，不像是一個在帝都工作了二十年的人該有的生活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