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將宋檸的手翻來覆去的看，眉頭越皺越緊，最後眼中露出隱約的心疼，仰頭，紅著眼睛問宋檸：“疼嗎？”
宋檸：“……什麼？”
賀景沉默，垂眸，“祛疤疼嗎？”
宋檸舔了舔嘴唇，覺得這話題有點超綱，大人這是把她當作是誰了？
爸爸縱橫多年，就沒受過傷好吧，怎麼可能會有疤！
“還……還好吧。”和一個醉鬼就不要計較太多了，趕緊哄他睡著比較安全。
賀景不買賬，搖搖頭，“肯定很疼。”
宋檸：“……嗯。”你說疼就疼吧。
她剛應玩，賀景立刻手上用力，將她的手牢牢抓住，又嫌不夠，猛一用力，將人拉進了自己懷裏。
宋檸：“……哎哎哎！”你這借酒裝瘋占老娘便宜？
賀景收緊手臂，不給她掙紮的空間，下巴搭在她肩膀上，眯著眼睛，“我明天就帶你去醫院。”
宋檸欲哭無淚，“我沒病。”
“看眼睛。”賀景強調。
宋檸吸氣，“……”
“小白臉，個兒矮，沒力氣，長得不怎麼樣。”賀景下結論。
這一聽就是評價小明的。
宋檸真的想告訴他，她當年就是因為臉才看上即墨明的。
要不是某人橫插一腳，她現在估計還沉浸在小明那張二次元漫畫臉裏。
唉——
“身體是你自己的，再難過，也不應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賀景忽然又悶悶地開口。
宋檸咂嘴，實在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腦子裏一片漿糊。
“賀景，你先鬆開，我給你擰毛巾擦把臉。”她轉過頭，貼著賀景的臉。
賀景沉默，忽然睜大眼睛，靠近一點，和她額頭相抵，“就像你給七虎擦臉那樣嗎？”
宋檸準備點頭，又聽到賀景啞聲道：“我記得你還會給七虎洗澡。”
宋檸：“……”這是什麼暗示。
我懷疑大人開車，但是找不到證據！
“你喝了好多酒，是應該洗澡，但是先擦臉，擦完臉我就給你放洗澡水。”宋檸正經承諾。
賀景鬆開她一點，麵無表情，“我知道，你是騙我的。”
宋檸：“……沒有，我不騙人的。”這對話的級別頂多比七虎高。
賀景不看她了，徹底鬆開手，自己躺了下去，不說話。
宋檸趕緊起身，替他把衣服掛了起來，然後逃離現場，“等我啊，我去擰毛巾。”
迅速鑽進浴室，關上門，上鎖。
呼——
好可怕。
宋檸拍拍胸脯，轉身無意識防水，大部分精力用來思考，等會兒如果賀景強行要洗澡怎麼治他。
七虎白白嫩嫩一花生沒問題，大人……那真是要命了。
不行，不行。
想想都口幹舌燥，太羞恥！
她左想右想都想不出對策，在浴室裏走來走去，洗毛巾的水都換了好幾次，最後也沒想清楚。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出去把該擦的臉擦了。
嗯，就這樣。
推門，小心翼翼地走出去。
“賀……”
還沒叫出口，她趕緊噤聲。
賀景躺在床上，滿麵坨紅，側臉貼著床單，眼睛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