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承陽感覺自己這通電話打的能不是時候。
“咳, 有事倒也是有事的。”他硬著頭皮說,“不過來你忙?那我先掛了也行——”
“別廢話,快說。”
“我就是來問問晚上的酒局你去不去?”祝承陽趕緊說, “有市裏的人, 楊總張總他們也都會去。”
這個應酬還算重要, 傅庭宴最好還是麵比較好。
“不去。”傅庭宴說, “你去就行了。”
“我能問問原因嗎?”他拒絕的太幹脆利落了, 祝承陽最近畜當的頭暈,著本來的工作狂忽當了甩手掌櫃, 心裏十分的複雜, “我你最近明明挺閑的?”
“沈清受傷了,我在醫院陪著他。”
“……”那邊詭異地沉默了會兒, “哦, 我到新聞了,是有這麼回事兒……不過他不是輕傷嗎?不用時刻跟著照顧吧?”
傅庭宴沒有直接回答:“建陽的項目基本已經敲定了, 剩的事情都是細枝末節, 今天的應酬你到場就以了。”
不過祝承陽現在最關心的,顯不是應酬的事情了,他感覺自己被秀了臉。
昨天他到網上的各種誇張說法還心存懷疑, 今天就被當事人告知實錘了-——沒錯,能讓傅庭宴推掉工作,那八成就應該算是真愛了。
隻是這進展也太快了點, 不是,他上次還不是這個態度呢, 怎麼子就變成貼心好男友了?
“你認真的?”祝承陽被震撼了子,喃喃,“那邰伸他們估計要大跌眼鏡了, 前幾天他們還賭你那小情人能在你身邊待多久呢。”
小情人。
傅庭宴知圈子裏那幾個人是這麼喊沈清的,帶著絲輕視,連名字都沒有。
之前他沒說什麼,但這次,他感覺聽著有些不順耳。
“沈清不是什麼小情人。”他沉著臉,脫口而出,“他是——我的戀人。”
電話兩頭都忽靜了來。
半晌,祝承陽小心地問:“那……我替你轉告?”
這句話說出口的瞬,仿佛連帶著吐出了胸膛中的大口濁氣,讓人如釋重負。
傅庭宴感覺身上輕,不知覺漸漸舒展開了眉頭。
“不用了,次我會自己和他們說的。”
掛斷電話,他走回病房,沈清聞聲抬頭他,“剛才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事情。”傅庭宴說,他放手機,後自地拿膏,卷沈清的袖子,給他的傷口塗,動作細致,“疼嗎?”
其實是刺痛的,因為他的痛覺神經敏感。
但沈清沒表現出來,搖了搖頭:“不疼。”
“疼的話,你就跟我說聲。”傅庭宴說,“我沒有幫人塗過……能有點把握不好力。”
說是這麼說,他的動作也確實生疏,但是手法小心,輕柔。
“嗯。”沈清愣了愣。
他有些外,手指動了動,又鬆開。
傅庭宴好像對他更好了,好到和他印象中的人有點不符,讓他有那些不適應。
“五號的時候,你有時陪我出去趟嗎?”傅庭宴向沈清說完了剛才說了半的話,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語氣認真,“陪我……去給我爺爺掃掃墓。”
沈清並不了解傅庭宴的家庭,這還是次聽他動提。
五號那天他已經出院了,這並不是個讓人為難的請求。
“好呀。”他笑著說。
過了兩天,沈清要出院了。
出院前,謝兼又來了他次——他說到做到,說要來就是要來,雖這兩天他也有通告要跑,忙的連睡覺時都沒有多少。
這次來的時候,他還給沈清帶了束花。
“上次太急了,竟空手來你,這次又有些晚了,你都要出院了,我買其他東想想有點不適合。”謝兼把懷裏抱著的花塞到沈清手裏,“我到這束花的時候就想到了你,所以把這個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