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寺廟的花宴,也隻不過是因為寺廟在山中而已,地理位置的關係讓這蒼山寺廟不得不騰出些人手和劃分出來一部分的地方供給遊客。

鍾平誌之前也是個風雅的公子哥兒,在京城的時候大大小小的活動自是參加不少,不單單是他喜不喜歡的原因更多是應酬活動。這次他隻帶了墨爻和江苒出來,跟以往的任何情況都不同了。

“主子為什麼出來?”墨爻低聲問江苒。

他們兩人走在鍾平誌的後頭,壓低聲音說話的模樣就好像在親密的說悄悄話。

江苒對於身邊這個漢子,她是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懶得費。不說話就是她的態度。

而沒等到回應的墨爻悶聲抿了抿嘴,然後小心翼翼的偷看了她一眼,又壓低了幾分音量問:“還在生氣?”

江苒用個手指捏了捏耳朵,“什麼?沒聽到。”

墨爻:“……”

不生氣才奇怪吧。

“我看你也樂意待在主子身邊。”所以為什麼生氣。

嘀嘀咕咕在表達他的不滿,不巧,江苒聽到了。她覺著無比荒唐瞪了一眼。

墨爻還想說什麼,但他敏銳察覺前頭走著的鍾平誌停下了步伐,要說的話也就止住了。抬頭看去,就對上了鍾平誌隱含怒火的雙眸。

他眉頭一跳,急忙低垂了眼睛,“主子,有什麼吩咐。”

鍾平誌沒說話,他隻是掃了一眼墨爻之後,然後用眼神涼涼地盯著江苒。

這種眼神江苒不陌生,在沈懷郎那兒她已經司空見慣。就是表明對方現在心情十分不好的意思。她雖然不明白這麼好的風光,這麼愜意的生活這位少爺有什麼好不滿,但鑒於當初在空箱子看到蜷縮著的他一身可憐兮兮模樣,她還是沒出言多說什麼。

她迎著他的矚目走了過去,歪頭示意他有話就說。

而鍾平誌隻是無聲用口型表達了一個“跟上”,並沒有其他的話要吩咐。

江苒不明所以,不過隻要她沒跟上或者沒跟他並肩走,這位爺顯然就會不悅蹙眉,這樣幾次試驗下來很容易就明白,他意思是要讓她不要走開。

既然明白他什麼意思,她也就很自然的跟他並肩走著。

鍾平誌低頭看著兩人走動之間偶爾會交錯過的衣衫一角,眼有些熱,耳朵尖也紅了幾分,抬頭看遠處的目光也變柔和了很多,甚至還有些笑意。

江苒匆匆瞥過了一眼後想,看來帶出來溜溜還是挺好的,好的環境果然能讓人心情愉悅。

三人並沒有往人多的地方去,鍾平誌更是人哪兒少往哪兒鑽,最後也不知道怎麼了,居然讓他們到了一間私人學堂。不同於豐州這會兒多的學堂,看著在外頭坐在大石頭上的幾個小蘿卜頭,江苒知道這裏大概就是小學這類。

“現在黃夫子也要走了,我剛剛聽到說不一定再找先生呢。”

“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書院不辦了,我們沒地方念書了唄。”

“啊?那怎麼辦啊!”

之後又是嘀嘀咕咕的討論聲,四五個七八歲的孩童各個臉上都是一臉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