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看直播的觀眾聽到晉江這番話, 頓時無語凝噎:
【我一時間分不清這家夥是自私還是蠢……】
【弱弱地說,晉江說得似乎也有點道理?大家任務難度差不多,幫忙是情分, 不幫忙是本分,怎麼還道德綁架了呢?】
【要不是怕鍵盤俠噴, 我早就說了。那個龐將進度怎麼就落後那麼多?他是比其他人和精缺胳膊少腿了嗎?】
【我看你才是鍵盤俠, 龐將就不能有不擅長的事麼?你能什麼都做好?】
【龐將做不好,就是你們道德綁架晉江的理由嗎?晉江做完自己的事, 想休息憑什麼不行?】
【可他們現在是團隊吧?團隊合作, 晉江不該幫忙嗎?】
【我都不敢離你們太近,怕不小心吹熱氣都燙出兩顆舍利子來。】
……
有觀眾率先站出來為晉江說話,先前那些不敢當出頭鳥的觀眾紛紛開麥。
彈幕不再是單方麵的屠殺, 而變成了勢均力敵的混戰。
《日心說》熱度再次因撕/逼達到又一巔峰,可惜這並非節目組喜聞樂見的場景。
《日心說》畢竟不是那些唯流量是圖的膚淺綜藝,而是肩負著政/治任務的高端節目,它需要引導人類社會和非人類社會和諧相處,而不是大打出手。
導演自認是和稀泥十級表演藝術家,他堅信沒有自己和不明白的稀泥。於是他斟酌片刻, 決定再次從晉江身上入手。
“晉江啊, 你去幫幫龐將唄?他那邊進度差得有點多, 鳴鳴也在那邊幫忙呢。”
“紀鳴鳴都在那邊幫忙了, 怎麼還沒做完啊?是龐將在添亂嗎?”
導演:“……”我能說是嗎?
逐漸發現龐將爛泥扶不上牆的觀眾表示:
【笑出了聲, 一陣見血。】
【紀鳴鳴又要照顧龐將,又要做任務,慘!】
【關鍵紀鳴鳴還不好意思讓龐將住手,怕傷他自尊,不願再笑。】
導演怔愣的工夫, 晉江連珠炮似的念叨起
來:“導演,我覺得你的思想就不正確。我是一隻有男朋友的精了,就應該和所有雄性生物避嫌。”
“你非要讓我幫其他男人幹活,我怎麼想?男朋友怎麼想?晉江文學城的讀者怎麼想?”
“在晉江文學城,這種逮誰暖誰的不叫暖男,叫中央空調!叫渣攻!這種渣攻,讀者能罵八百字不重樣,你不會想我被罵八百字不重樣吧?”
導演:“……”你已經被罵八千字不重樣了。
先前還認為晉江自私的觀眾,這會倒是有不少被他說服了:
【啊,我似乎被晉江說服了。如果我男朋友特熱情地幫異性幹活,我能把他頭打掉。】
【對不起,我也被晉江說服了。如果哪部小說的主角攻是中央空調,我能罵八萬字不重樣。】
【所以,你們一點不驚訝晉江是攻嗎?他分明一臉弱受樣啊!】
彈幕像是被按下暫停鍵般凝固片刻,隨即被‘晉江怎麼可能會是攻?’‘晉江憑什麼是攻?’‘晉江一定是受!’的討論聲淹沒。
至此,人類和非人類觀眾終於開始向和諧討論模式轉型,火藥味漸散。
以防節外生枝,導演也不再勉強晉江去幫忙幹活。
等到所有任務都被完成,已經是傍晚時分,嘉賓們終於迎來《日心說》的第一餐。
捧著飯碗的晉江麵對著一桌蒸螃蟹、烤龍蝦、糖醋魚,內心百感交集:“用自己勞動換取的食物,吃起來真苦啊!”
其餘嘉賓&導演:“?”你這畫風不對。
觀眾同樣大惑不解:
【他是不是說錯了,應該是真甜吧?】
【可能一激動,就說錯話了。畢竟他是精怪,不能對他的文化水平有太高要求。】
【但他是晉江文學城成精啊,好歹是文學網站,不應該犯這麼低級的口誤吧?】
……
碧莉清了清嗓子,一板一眼地糾正道:“是甜,自己的勞動成果,自然是甜的。”
“怎麼會?”晉江眨巴著眼睛,理所當然道,“軟飯才是最甜的。”
“我啊,好不容易追到男朋友,本以為就此可以踏踏實實地享用軟飯。結果呢?還沒吃幾天軟飯呢,就被送來這個節目了。”
他頹廢地往桌上一趴,歎息道:“哎,心我裏苦啊!”
“話也不能這麼說,”龐將對上晉江的視線,表情純良地勸誡道,“求人不如求己,提升自己,讓實力成為自己的底氣。”
晉江瞪圓眼睛盯了龐將許久,直把對方盯得心虛,方才鼓著腮幫子道:“我怎麼沒實力呢?我是憑實力吃的軟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