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後來療愈成功,才又重新站起來的,你去過昭儀殿,也應該注意到院子裏有沉木雙杠,那便是他小時候非要站起來,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附件療愈的,至於他被秦皇後推下金明階一事,確有其事,隻是他受了重傷,殘疾是因為後來的有人下了對他下了重手。”
溫君玨徐徐說著,這積壓在心裏許久,說出來倒是好受些。
“誰!”林長纓又走近了一步,“不會還和對他下毒的人有關吧!”
溫君玨握緊了酒壺,又飲了口,“是梨安公主,也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怎麼可能,她可是!”
林長纓愣是不敢相信,可回憶起每每談到這個話題,沈清辭都不願多說,尤其是下意識的反應多是令她生疑,當時又不好多問。
“那陛下呢?他難道一點都不管嗎?”
一提到他,溫君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當時大梁初立,四局動亂,他時常外出,以安四境,哪有時間來管他的這個兒子。”
聽至此,林長纓咽了下喉嚨,終是覺著天方夜譚,匪夷所思。
眸光閃爍間,她似是篤定了主意,攥緊了手中劍柄。
他曾遭受的,定會替他討回來
末了,她沉聲道:“那道脖子上的舊傷呢?”
溫君玨坐在石凳上,輕晃著酒葫蘆,“不過七八歲的孩童,落下殘疾,身中蠱毒,在這樣暗無天日,看不到盡頭的日子裏苟延殘喘,又怎會有生念,公主死後,他就瞞著我們,持劍自刎,幸好我察覺到不對勁,跑去找他,這才救下。”
“後來呢?”
“後來”
溫君玨打量著她,有意道:“後來也不知道受什麼刺激,他說有個人曾告訴他,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還是好好活下去為好,後來他就熬過了兩年的艱苦療愈,每月毒發都忍了過去,直到現在。”
“原來如此”
林長纓訥訥地撫著手中飄花玉鐲,垂眸而下。
如此說來,還真得感謝當年開解他的人。
這傻子,從來都不願說
夜晚,山莊內靜謐無聲,藥童都被沈清辭派去後山藥廬去,將采來的白蘇煉製成藥丸,便於使用攜帶,儲藏藥性。
這山莊基本可以說就剩他們幾人。
沈清辭坐於亭苑內,品著清茶。
這睡了一整日,精神頭漸好,卻收到徐承林傳來的密信通報,隨即他便讓人退下了。
看來,他們選在今晚。
微不可見地,風過林梢,今夜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山莊之外的灌叢,似乎有些異動,身穿官服,腰佩魚符,借著竹林掩映,盯著眼前的水青山莊。
不多時,他耳朵輕動,注意到有人向他走近。
“長纓”
林長纓捧著托盤來到亭苑下,走到他麵前,拿下他手中的茶杯。
“別喝這些涼性的清茶了,試試我剛煮的小麥茶吧!這還是我跟你的小藥童學的。”
伴隨著細流聲聲,林長纓給他倒了杯茶,不料剛轉身,腰間一緊。
沈清辭盈盈一握,將其攬過來,抱在腿上,圈在懷裏。
“你這是?”林長纓連忙護著麥茶怕倒了。
沈清辭接過麥茶喝了口,又將她抱緊幾分,柔聲道:“沒什麼,隻是想抱抱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觀閱。